從前對“長大”沒有任何概念的小幼崽,在那一刻突然有了目標。
弗拉夏還在消化自己意外進了偶像家這個事實,恨不能沐浴焚香之後重新進一遍門來。
這時,大門自動開了,靜音輪椅緩緩滑動。
從客廳沙發的角度往那兒看是逆光,僅有一個精緻而冰冷的剪影。
然而小於認mama是通過氣味的,mama身上有一種很好聞的味道,好像只有他聞得見,其他人都沒有察覺;這讓他覺得很遺憾——那可是特別香香的mama!
幼崽認出岑尋枝來,激動地小手小腳亂撲騰,像只捉不住的貓崽子。
KFC把他放下來,小兔子一溜煙蹦躂到臨時監護人面前,眼睛圓圓亮亮,雖然沒敢大聲喊“mama”,但按捺不住的心情都寫在眼睛裡了。
弗拉夏一開始還沒看清來人,見小於的樣子才反應過來,立刻從沙發上彈起,啪地站直敬了個禮:“長、長長長官好!”
這問好,這動作,這場景,在他夢裡預演過千百遍了。
今天終於成為現實。
可惜,岑尋枝對他卻沒有什麼好臉色。
他心裡還正惱火著:這不知道哪兒來的半大小子,怎麼會跟他家小兔崽子扯上關係的?
第21章
幼崽還在期待一句回應,岑尋枝低下頭,見兜帽還好好地戴著,稍稍鬆了口氣,不算情願,但仍然摸了摸小兔頭。
僅是這麼輕輕碰一碰,就足以讓小兔兔很開心了。
遺憾的是,成年人並沒有被這種喜悅所感染。
岑尋枝看向房間裡唯一的陌生人,自認語氣還算客氣:“你是?”
“報、報告長官,我是弗拉夏&mdot;吉尼,聯邦人,賽瑟納林族,我家住在……”
“……不用回答這麼多。”
即便是以前在艦隊,岑尋枝一貫高冷,下屬們措辭、動作、乃至微表情,總是謹慎又謹慎。
難得見到在自己面前還能這麼激動地喋喋不休的人,岑Sir竟然有點兒拿不準對待方式。
“是你撿到了他嗎?”
他的眼神輕飄飄落在小於身上,僅是一瞬,又收了回來。
這足以讓弗拉夏明白問題。
是自己帶回來的沒錯。
不過,能算是撿到的嗎?
“我問他家住哪裡,他一描述,嘿,巧了,正好也是杏臨江苑,我就把他一起帶回來啦。”
少年回答得相當簡約,前面的部分完全略過,無論是花店,還是花店裡遇到那些個衣冠楚楚、很氣派的人。
和未成年人溝通,不能講邏輯,這是很久以前岑尋枝就明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