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噠噠的花兒們像是得到了世間最珍貴的甘霖,慢悠悠抻了個懶腰,花瓣一點點舒展開,連揉皺的色澤都重新艷麗起來。
“哇!”
“小傢伙,你做了什麼?”
“我感覺我好像沒那麼想吐了。好神奇啊。”
看見花兒們不再難受,小幼崽也高興地笑起來。
他不需要尋找病因,無須用藥,光是這麼說說話,摸摸頭,便能用也許是精神力的東西拯救一大把頹喪的花。
就像那天晚上,喚回了沉溺在深海中的岑尋枝。
所有人都看見了這驚人的一幕。
岑尋枝眸色一沉。
這個隨手從工作里解救下來的小崽子,蘊含著非同一般的能量。
他和KFC交換了一個眼神:說不定,可以讓小傢伙試試看。
弗拉夏倍感驚奇地“wow”,欣喜地抓著小於的手晃了晃,沒注意到旁邊成年人不耐的目光:“謝謝你謝謝你,這樣我就能把花兒送給媽咪了。走吧,小小魚,我們去吃蛋糕!”
小於也沒有忘記美味的誘惑,拉著哥哥的手就要走。
“等等。”岑尋枝冷冷出聲,“你從我家裡帶人走,還沒經過我同意吧?”
弗拉夏是個心大的孩子,至今仍未察覺到偶像對自己的戒備,還挺高興地邀請:“少將,我媽咪今天生日,我給她訂了花和蛋糕,我有這個榮幸請您也一起嗎?”
岑尋枝:“……”
KFC扶額,這什麼沒眼力見的孩子。
小兔兔已經滿腦子是香香甜甜的小蛋糕了,同樣沒看出來mama對此事完全是熱衷的反義詞。
小幼崽自被他們從貨櫃里挖出來,就一直小心翼翼,說話都不敢大聲,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再被丟掉。
岑尋枝難得在他臉上看見這樣活潑的期待,像個——像個正常的、這個年齡孩子該有的神情。
他不應該。
但他還是心軟了。
岑尋枝移開視線,閉了閉眼:“你陪他去。”
他沒有看向任何人,但KFC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管家為難道:“可是,少爺,我不能離開你啊。”
他“出生”的意義,他被激活的意義,他存在於世的意義,就是圍著岑尋枝轉,提供主人所需的一切,時時刻刻不離。
岑尋枝睜開眼,漂亮的眸子裡古井無波:“我沒事,你去吧。陪他玩一會兒就回來。”
看似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卻將KFC和小於的臉孔同時點亮了。
那不光意味著叮囑,也意味著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