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FC偷眼瞅他,想知道這人說得究竟是真是假。
少爺說過,這個男人就是聯邦第一大騙子,虛偽,做作,斯文敗類,偽君子。
總之,一向對他人漠不關心的少爺,在形容這人時,算是把畢生所學的所有難聽的詞兒全都用上了。
但那也是很久以前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少爺對這個男人的消息就沒什麼反應了。
比路人還不如,跟一團空氣差不多。
議長先生說可以理解,是真的理解麼?
他活在賽瑟納林的權勢巔峰,全聯邦都要對他卑躬屈膝。
唯有岑尋枝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接過他非但不動怒,還總是巴巴地找上門來。
甚至像今天,連見一面都不敢,就只能拐彎抹角問一個機器人,想見的那個人過得好不好。
KFC的建造遠在岑尋枝與此人相識之後,並不曉得他們的前塵往事。
應該是一段很糾葛、滿是陰霾和塵埃的過去吧。
邊臨松看了眼腕機:“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對了,明天……不用告訴他我來過。”
KFC點頭如啄米:“好的好的,先生,我不會說的。”
……當然要報告的好伐!
好不容易能把這尊大(瘟)神送走,KFC在邊臨松背後悄悄鬆了口氣。
事情原本該到此為止的。
如果不是弗拉夏跑出來,左右地張望:“小小魚,我媽咪讓我來問你找到沒有——咦?”
小弟弟不在,院子裡,倒是多出一個男人來。
夜晚的光線並不好,但這不妨礙弗拉夏認出了這個男人。
白天才見過,怎麼可能轉眼就忘嘛。
就是這個人,跟小於講了一套學習、還錢之類的理論吧?
另一邊,邊臨松則是完全沒料到岑尋枝家裡居然會有客人。
接人待客這四個字,跟高冷的岑長官根本就不是一掛的。
且不提他也認出了這小子就是花店裡冒冒失失卻有孝心的小鬼,更重要的是他話里的信息。
“小小魚”,是一個人。
“我媽咪”,則是另一個。
也就是說,岑尋枝家現在連帶少年本人,一共有三個客人。
簡直是不可思議之事。
岑長官自從受傷、並升調到邊防局,想來探病和拜訪的人絡繹不絕,全都被冷酷無情地擋在了外面,一個不見。
是什麼樣的人願意讓他在這種沒有任何節日也沒有任何大事件的夜晚親自接待,還一下就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