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知道這就是他的鬆口了。
醫生也放鬆下來,忍不住自己嘴賤去招惹好友:“嘖嘖,雖然不是法律意義上的監護人,但我聽人家小朋友喊得很親呢。”
岑尋枝肉眼可見地僵住了,目光隨之變得危險。
休斯正巧避開了他的視線,膽大包天繼續:“我可是聽見了,小朋友叫你——”
他的小臂被攥住了,力道之大,居然叫他一個行醫問診、也算是天天干體力活的醫生,完全動彈不得。
岑尋枝嗓音淡淡:“你知道的,就算我雙腿不能動,也能打得你哭爹喊娘。”
休斯疼得齜牙咧嘴,急忙認慫:“我錯了我錯了,指揮官,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們在黃昏曉星相識時,醫生大多時間對他直呼其名,只有在有什麼請求時才會恭敬地喊一句指揮官。
這個稱呼將他們帶到了令人懷念的往昔,岑尋枝輕笑一聲,鬆開手:“算你識相。”
不遠處的小於和KFC都目睹了全程。
尤其是,岑尋枝難得勾起弧度的嘴角。
小於跟KFC嘀嘀咕咕:“Mama和醫生叔叔,是好朋友。”
KFC非常贊同:“是的,少爺可是很少在別人面前笑的,太難得了。”
小於眼睛亮晶晶。
雖然醫生叔叔一開始給他的印象有點兒不好,像個突然闖進來的怪人,但他很快得知這是救了自己一命的好人。
再加上,他還是mama的好朋友呢。
就算有奇怪的小鬍子,也不是壞人哦。
大人們商量好之後,讓小朋友自己決定。
小於得知成年人們有話要跟自己講,不安地攪著衣角,連眨眼的頻率都比平時快。
休斯看著這怯生生的小東西,倍感接下來的話很難說出口。
他怎麼忍心——誰能忍心讓這樣的小寶貝再去面對一次恐懼啊?
最終,這個壞人是由KFC來做的。反正他不是人。
幼崽聽見要重新見絨絨草的第一反應,的確如他們所想,是恐懼。
但接著,休斯循循善誘,告訴他如果能與絨絨草們順利溝通,是可以幫到岑尋枝的。
說這個,小孩兒可不怕了。
他瞄瞄監護人,又瞄瞄醫生,眨巴眨巴眼睛小聲問:“小於能聽見草草的聲音,mama就會不痛嗎?”
其實從「溝通」到「治療」、尤其是「治癒」,中間隔著七八頭十個步驟。
但對於幼兒來說,也沒必要解釋那麼詳細。
只要讓他知道,結果是好的,就足夠了。
休斯點點頭:“是這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