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
小幼崽彎起眼睛,聲音又輕又甜:“喜歡mama。”
岑尋枝望著他,這句話小孩兒沒事就翻來覆去念叨,每次都仿佛一顆落在古井中的石子。
再清冷的寒潭,也是要泛起漣漪的。
不誠實的大人猶豫了兩秒鐘,抬手揉捏揉捏毛茸茸的小兔耳朵。
“嗯。”
這是他的回應。
也是回答。
*
假期的最後一天下午,休斯總算把這2.5尊大神送走了。
“我可要好好休假了,你看,我一共就一個月的假期,給你們耽誤掉四天。小兔子,你知道四天是多少嗎?13%。13%是什麼概念?四捨五入就是一個億啊!”
他一下子講了好幾個數字,連幼兒園都沒上過的小朋友聽暈了,也算不明白到底是個什麼概念。
休斯嘿嘿笑著把他提溜起來,惡趣味地用自己的鬍子去蹭幼崽水嫩嫩的臉頰:“總之,小崽兒,就是你要乖乖的,不然我就把你抓來給我當園丁幹活兒。”
幼崽白淨的小臉都被他蹭紅了,但注意力還在他那句話上:“園丁?”
“不知道什麼是園丁嗎?”休斯喊KFC,“來,那個誰,給他解釋一下。”
KFC立刻背出聯邦網絡百科精確的定義。
小垂耳兔歪頭,完全聽不懂。
岑尋枝轉動著輪椅過來,強行從岑尋枝手裡把幼崽摘過來:“就是每天在這幫他給花花草草澆水除蟲。”
小於記住不能壓到mama的腿,撲騰手腳要下來自己走,人還沒有輪椅高,卻還是踮著腳努力去推:“那mama呢?”
“他要工作哇。”休斯叉腰,一臉拐賣小孩的笑,“怎麼樣,小不點,考慮給我幹活兒嗎?叔叔這裡也很不錯的。”
一聽不能跟mama待在一塊兒,那小兔子才不會答應呢。
他撥浪鼓似的使勁搖頭:“小於不當園丁。小於要當、當mama的保鏢!”
休斯一挑眉:“保鏢?你哪兒學來的新詞?”
“Fufu哥哥看的電視劇。”小於毫不猶豫地出賣了信息來源。
這些天休斯已經聽他講過好幾次關於弗拉夏和吉尼家的事情了,考慮著哪天去會會這母子倆。
畢竟他們看到過岑尋枝狼狽的一面,得保證沒有異心、不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兒來才行。
休斯有時候無語問青天,這些年自己對岑尋枝總有種老媽子的責任感,大約因為這是少數沒能從自己手下全須全尾恢復好的病人吧。
哼,簡直愧對自己的神醫之稱。
臨走前,休斯還有一堆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