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笑容絕對真心實意。
邊臨松好整以暇:“怎麼?”
桑克斯抬抬下巴,換了稱呼:“邊先生,其實我一直覺得,咱倆是一類人。”
邊臨松對他的隨意攀關係不為所動,等著他說出後半句。
桑克斯眯起小眼睛,一字一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什麼都可以犧牲,誰都可以犧牲——無論是至親,還是摯愛。”
邊臨松的笑意終於斂於唇角。
但他並不氣惱,神色淡淡:“謬讚了。”
桑克斯曉得自己總是能戳中他的心事的,心滿意足,大笑著離去。
邊臨松站在窗邊,目送著桑克斯的車消失在視野。
他又在那裡站了好一會兒,才提著公文包下樓。
司機已經等在門口了,待他進車後問:“議長,回家嗎?”
邊臨松捏了捏鼻樑,前所未有的倦怠漫上全身。
回家?
家有什麼好?
冷冷清清,空無一人。
有最好的地段,最好的房型,最好的裝飾,卻也只是個空殼子而已。
根本不能叫做“家”。
和桑克斯的交鋒叫人嫌惡,此刻他無比想見一見那個人。
哪怕只是站在小院外,瞧一瞧裡面溫暖的燈光,也足夠慰藉每日勾心鬥角的疲憊。
“不了。”他說,“去杏臨江苑吧。”
*
杏臨江苑,岑宅。
幼崽撅著小屁屁忙忙碌碌,雪白的毛絨球尾巴隨著動作一抖一抖,叫人瞧著就想捏一捏,看看手感是不是真有那麼好。
家裡是絕對安全的,就算是垂耳兔崽崽也不需要戴兜帽來隱藏兔耳朵和尾巴,他可以肆意地以原本形態出現。
小於和KFC正在為秘密花園裡的絨絨草翻土、施肥,還有除草修剪病枝什麼的,這是最近mama交給他的新任務,幼崽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來完成。
半人高的絨絨草們一個個成精似的,上回見到這好玩兒的、能同它們交流的小東西,便一直念念不忘。
絨絨草們一會兒聚攏,一會兒低頭碰碰小兔子的尾巴,把毫無防備的幼崽撞得一個趔趄,壞心眼地咯咯笑起來。
小垂耳兔脾氣好,被捉弄了也不生氣,拍拍衣服上的泥土爬起來,繼續盡心盡力照顧絨絨草們。
“哎呀,你這樣弄得我們都不好意思啦。”
“真是個可愛的小兔子。”
“啊啊好萌,姨姨好想一口吃掉。”
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