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啊!你那死去的爹娘將你託付給嬸子,是嬸子沒有照顧好你啊,你把嬸子也一起帶走吧!”那掏心挖肺的樣子,活像是那半死不活的是她的親生兒子。
而她的親生兒子許宏福已經被母親這哀嚎的樣子嚇傻了,呆愣在一邊,那說得好聽是壯碩,說的不好聽是肥膩的身體略有些哆嗦,配上那呆愣的表情倒是比躺在床上清瘦的許以安看起來更像個傻子。
躺在床上的人竟也叫許以安,若是許以安能夠照照鏡子的話,就會發現這個孩子竟長得和他一般無二,只是比他原來的身體看起來略顯單薄。
許柳氏哭著哭著倒是有些真情實感了,她太難了,養活一個家尚且不容易,更何況她還要拖著一個傻子。
自己的當家的又是個扶不起來的,家裡家外都要靠自己一個婦道人家把持。
談何容易!
哥哥嫂子撒手走了,留下這個孩子,自己又不能把這個孩子丟了,平白落人口實。
“哎哎哎,這孩子倒是沒有死。”一旁的老大夫擦了擦額角的汗,他這話還沒有說完呢。
許柳氏哭嚎的聲音戛然而止,聽聞那尾音竟然有些失望的樣子。
“怎麼說?”
“這孩子雖然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但他的氣息已經穩定了……”
“什麼意思?”許柳氏有些不祥的預感。
“便是好好養著,還能醒過來。”老大夫一停一頓地把話說出來。
許柳氏眼前一黑。
養傻子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竟要她養個“木僵”之人?
這怎麼養?
“可用參湯吊命。”
許柳氏真的暈過去了。
大傢伙看到這番好戲已是心滿意足,待到村長到來的時候,已經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急迫將自己看到的聽到的傳播出去,腳步都有些倉促。
在這個封閉的村落,但凡誰家發生了一點事情都是值得炫耀的談資。
許柳氏作為家裡主事的,她一昏倒,房間裡更是兵荒馬亂。
幸好那老大夫還沒有走,只是兩針便把她扎的醒過來,雖然她很想再昏過去,但那針扎的她實在是坐立難安。
“醒了……”許柳氏氣息不穩,迫切想要那老大夫趕緊將針拔下去。
“老大夫您真是妙手回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