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
“以安怎麼被你們養成這個樣子了。”
聽到村長的聲音,許柳氏哪還能再躺著,被自己兒子攙扶起來,一摸到他那滿身的肥肉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爭氣的東西。
許柳氏一把推開他,自己站到了村長的面前。
“村長何出此言,我們家可是從來沒有虧待過許以安,他這個樣子也是他自己一不小心。難不成是宏福推的他?我們家平時待他如何,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怎麼這個時候又開始說我們家不好了?當初你們可是沒有一個人要收養許以安的。”
許柳氏哪是能受得了氣的人,當即就一頓話劈頭蓋臉懟向村長。
可是這話說的卻是沒有道理了,當初那許柳氏一家遠道而來投奔哥哥的時候,誰能想到未來會出現那樣的意外呢?
許柳氏一家在,他們又是那死去的許老大的親人,誰能越過他們收養許以安?
現在這個年歲,自保尚且不容易,誰又願意去養活別人的孩子。
更何況,許老大的遺產已經被那許柳氏一家牢牢握在手裡了,誰又能從他們那裡討得一點好處?
總歸是無利不起早,許柳氏一家才將許以安這個樣子養在家宅里,頂多算是多了一張吃飯的嘴,誰知道他會一跤跌成“木僵”之人。
“木僵”之人便是後世常說的植物人了。
“那你說現在如何?”村長作為一村之長本是不應該太過於插手村民的家裡事的,但誰讓那小傻子雖說傻卻長得一副好皮囊,平日裡也經常給人搭把手,十分得村民的喜愛,在剛出事的時候就有人去找村長給他撐腰了。村長要是不管這事,少說就會在村民的面前損了些威信,左右只是上下嘴皮子相碰的事情,他便來了。
“參湯吊命是萬萬不可的,那怕是要將我一家老小的命都舍了去了!”
“參湯?”村長也是嚇了一跳,這般好物其實尋常人家能夠買得起的?
“是啊,”許柳氏又擠出幾滴淚來,“就算是哥哥曾經留下了些許遺產,這些年養活許以安已經花的差不多了,哪還有錢去買那參?依老大夫所言,這參湯少不得要喝個幾年。”
“是這樣?”
那老大夫看著床上的病人,少年臉色尚好,只是醒不過來,嘆了口氣道:“怕不是一時半會能夠醒過來的。”
許柳氏看向村長輕聲抽泣道:“我這拿出全部家當去買個參,只是以後便無能為力了。”
她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若是一分不出,在村長這裡就過不去。
村長也知道不能逼許柳氏將全家人的性命都燒給許以安,便點頭當做同意了。
以往出現“木僵”之人的時候,總是放著任天由命的,現在這許柳氏能夠用大價錢給用上參湯,已經是能說得過去的了。
見村長點頭,許柳氏心中那顆大石頭終於放下,連忙將村長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