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提著豆乳,這馬就不好跑了,因為這豆乳過於脆弱,稍微顛簸一下就會顛簸破了,更別提是騎馬跑了。
“阿蕙,你看我帶了什麼回來了。”儘管已經年近四十,可面對妻子時,裴穆的態度依舊和年輕時一般,格外活躍,沒有在將士面前的沉穩。
裴夫人正在翻看帳冊,遠遠地就聽到了裴穆的大嗓門,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明明年紀都這麼大了,還和個毛頭小子似的,不過嘆氣歸嘆氣,裴夫人臉上還是止不住的笑意,起身去看看裴穆帶了什麼新鮮玩意回來。
“這是?”看到裴穆提回來的雪白的軟塊,裴夫人疑惑問。
“這是豆乳,說是在京都很是風靡的吃食,很好吃,我買了些回來。”裴穆笑道。
“京都……”聽到京都兩個字,裴夫人臉上的笑容有些黯淡,她想到了裴清。
裴清已經獨自在京都留了四年多了,她也有四年多沒有看到小兒子了,其實最開始來邊塞的時候也沒有想過會在這邊待這麼久,眼看著還是要繼續在這邊待著,裴夫人實在是很想念裴清了。
她這麼一難過,讓裴穆也有點憋不住了,裴穆也是想著這豆乳在京都風靡的話,那裴清說不定也吃過,他現在吃豆乳,也算是和小兒子吃了一樣的食物,多少有些安慰。
可現在,裴穆嘆了口氣,也有些煩悶地坐下。
“我聽謝弟說阿清的身體好了不少,還能長時間騎馬射箭,這身板可比之前強了不少,你說我們能不能讓阿清來……”裴穆忍不住道。
“你忘了,阿清現在是太子伴讀,輕易外出都不好辦,怎麼可能到邊塞來。”裴夫人聽到裴穆的主意,心底的愁緒都被清掃一空,她想念幼子還有點理智,可裴穆看起來想得都沒有理智了。
裴穆長嘆了一聲,不說話了。
“再說,阿清的身體也不適合入軍營,留在邊塞只會耽誤他的前途,在京都也更適合他。”裴夫人說道,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裴穆,還是在安慰自己。
兩人都不知道,就算裴清適合邊塞,皇帝也不會輕易地讓裴清過來這邊。
“再等等,葉茲這邊還是不能少人,再過一段時間,說不定我就調回京都了,到時候也能一家團聚。”裴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