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這裡當然沒有配套的石英晶體,但是放在系統程序中,這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難題。唱片機內部構造中的這種小零件一般都是成對存在,戴維用代碼直接複製了一個安上去了。
戴維在面對著一個虛擬全息面板刪刪改改地敲代碼,艾倫斯搬來一張椅子,反面坐著趴在椅背上,在旁邊盯著看了好一會,感覺戴維的樣子很像一名駭客,只不過他寫的代碼語言,艾倫斯根本看不懂。
但是艾倫斯的接受能力是驚人的,他自有一套嚴絲合縫的邏輯——戴維出身貝斯特家族,這個家族內部養著不少科研團體,研究出了一堆普通民眾接觸不到的精尖高科技的玩意。
所以戴維當著艾倫斯的面寫代碼修復東西,艾倫斯從來沒有懷疑過哪裡不對勁,他最多只是驚嘆一下,這種科技的加密技術太好了,使用的語種他完全沒有見過。
戴維修好了唱片機,接下來就把目標換成了唱片。
戴維對老唱片沒有什麼研究,但是系統會告訴他有關於這盤唱片的全部信息。
這張唱片屬於密紋唱片,損壞程度並不嚴重,只是部分聲槽被磨花。戴維先用程序讀取了唱片中刻印的音樂曲目,隨後就去星網音樂庫中把相同曲目下載了下來。
接著,戴維一鍵刪除了唱片中原有的聲槽代碼,將唱片表面修復平整如新,隨後他將下載好的音樂數據載入其中,重新編譯刻印在了唱片裡。
整個過程持續了不到十分鐘,戴維就完成了對唱片機和唱片的修復。
艾倫斯看著戴維關閉了程序編碼頁面,有些訝然:“結束了?”
“當然。”戴維起身將唱片機打開,果然大喇叭花下面放置唱片的轉盤開始吱吱扭扭地轉動了起來,戴維把修復完好重新刻印的黑膠唱片放了進去。
唱針嵌進聲槽中,開始進行久違的讀取,時隔百多年的一曲古典樂,從那朵大喇叭花里悠揚婉轉地流瀉了出來。
艾倫斯先是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怔怔地聽了一會,然後就笑了出來。
“老掉牙的喇叭花,放出來了老掉牙的曲子,這音調一聽,比我祖父的爸爸歲數都大。”艾倫斯笑著揶揄這個百歲高齡再就業的唱片機。
艾倫斯是反坐在椅子上的,正面朝向椅背,戴維忙完一切站起身來,單手撐在椅背上,身體微微傾斜著傾聽了一會唱片機中的音樂。
“艾倫斯,你不覺得這個音樂很有情調嗎?”戴維側眸俯視著艾倫斯,艾倫斯雙手扶住椅背仰頭與戴維對視,“也許吧,可惜我是個沒有情調的雌蟲。”
欲擒故縱的小把戲嗎?戴維沒有戳破他,而是順著艾倫斯的心意繼續說:“我們可以做一些,有情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