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鉞又把披風抖落開,給他蓋上。
「夫子先看看,這樣起頭可以麼?」謝明月方才寫好一行,就要給祝青臣看看。
祝青臣道:「全部寫完再給我看,現在只是草擬,不要緊,你放開了寫。」
「是。」謝明月應了一聲,繼續書寫。
林星就坐在旁邊看。
不多時,謝明月便寫好了第一封。
「夫子。」
「好。」祝青臣接過紙張,「我先看著,你再寫第二封。蕭長旭自登基以來,罷免廢黜了不少正直朝臣,這封聖旨便請他們回京罷。」
「是。」
「用你的名義,不要用蕭長旭的。」
「明白了。」
這可是件好事情,籠絡人心,穩固地位。
當然要由謝明月來辦。
祝青臣低下頭,簡單看看他擬好的旨意。
直到謝明月寫好第二封,也拿到他面前。
「寫得不錯。」祝青臣點點頭,從他手裡接過筆,又著意添了幾句,「對外邊的軍隊說話,要厲害一些。特別是現在情況特殊,要保證他們不起異心,不會譁變,一定要有底氣。就算手下只有五百暗衛,也要裝出有五十萬人馬的氣勢。」
謝明月低著頭,仔細看著:「好。」
「召無辜朝臣回京,多誇他們幾句,他們會喜歡的,但不要對他們說蕭長旭有多殘暴,雖說他們心里也這樣想,但你作為君後,暫時還不能這樣說。朝臣們不喜歡殘暴的君主,也不喜歡背後說人小話的君主,太沒有容人雅量,顯得斤斤計較、小家子氣。」
「我明白了。」
「好了。」祝青臣把紙張遞給他,「再謄抄一遍,就發去尚書台吧。」
「是。」謝明月接過紙張,重新在案前坐下。
祝青臣裹著披風,正色道:「擬旨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皇帝身邊的文官乾的,只是情況特殊,夫子正好也想教你一些東西,這才讓你來寫。」
「我明白的。」謝明月點點頭,「夫子放心。今日夫子說的,我都懂了。」
「嗯。」祝青臣欣慰地看著他,「先前夫子對你們說,在宮中保命即可,不要自作主張,是因為那時情況危急,恐怕引起蕭長旭懷疑。」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如今蕭長旭已被生擒,你們兩個可以試著自己處理這些事情。夫子風寒好像有點嚴重,這陣子宮裡宮外就要你們多多操持了。」
「夫子……」
不等謝明月再說話,祝青臣就攏著披風,站起身來。
「嗷,頭好暈,要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