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著腦袋,搖搖晃晃,准准地倒進了李鉞懷裡。
啊,我暈倒了!
「夫子!」兩個學生趕忙要上前。
祝青臣朝他們擺了擺手,虛弱道:「為師沒事,可能是昨夜沒怎麼睡,回去補個覺就好了。你們兩個寫完詔書,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祝青臣病懨懨地掛在李鉞身上,被李鉞攬著肩膀帶下去。
「祝卿卿,你還好吧?」
「不好,暈倒了,走不動了,要王爺抱回去。」
謝明月和林星對視一眼。
林星皺著眉頭,小聲道:「你說,夫子是不是為了鍛鍊你,故意裝病啊?」
謝明月同樣皺著眉:「你與夫子真不愧是師徒,連裝病的樣子都一模一樣。」
「胡說!」林星叉腰,「夫子這個一看就是假的!我裝的比夫子裝的像多了!」
*
接下來三日,祝青臣便以風寒為由,讓兩個學生接手許多後續事宜,特別是謝明月。
他教謝明月以君後身份下旨,安撫朝中宮中諸人。
他又教謝明月如何處置從前蕭長旭手下的官員,如何安撫被蕭長旭罷免的官員。
他甚至教謝明月如何批閱奏章。
由此,謝明月這個被強召入宮的君後,在朝堂之間、人心之中,也爭得了一席之地。
這天,謝明月獨自在勤政殿裡處理政務。
楊公公匆匆入殿,俯身行禮,隨後上前稟報。
「君後,那蕭長旭在冷宮中叫囂不止,一會兒辱罵,一會兒求饒,現在又哭著喊著說自己錯了,快要死了,想在死前最後見君後與林公子一面,以死謝罪。侍衛們拿不準主意,便過來稟報。」
謝明月握著硃砂筆的手緊了緊,問:「他被關進冷宮幾日了?」
楊公公算了算:「不多不少,正好三日。」
「不過三日,且死不了,還有力氣做戲。」謝明月面不改色,「告訴侍衛,照常看管,不必理會。他若是繼續叫罵,吵得人不得安生,就進去給他兩耳光,踹他兩腳。」
楊公公又道:「他還哭著喊著要太醫來看看,說肩膀上的箭傷腐爛了,手要廢了。」
謝明月冷聲道:「跟他說,要是手廢了,也不必要了,直接砍了,做成人彘,泡在酒中,還能活久些。」
謝明月話音剛落,殿門外,祝青臣帶著林星過來了。
謝明月面上肅殺的表情一滯,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連忙起身,又恢復成原先溫和的模樣,喊了一聲:「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