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仙尊難得尋到道侶,竟也不曾知會我們一聲,實在是見外了,還請再飲一杯。」
祝青臣與李鉞也舉起酒杯,禮貌回應。
觥籌交錯,其樂融融。
衛飛雲跟在師尊身後,環顧四周,卻沒有找到容懷的身影。
直到宴席過半,忽然有人碰了碰他的肩膀。
衛飛雲抬起頭,直接對上了容懷笑容溫和的臉。
他笑著問:「你怎麼在這兒?這裡是掌門長老們的宴席,年輕修士的宴會在後山,我就說,方才分明在山門外看見你了,結果一眨眼,你又不見了。」
衛飛雲有些慌張:「我……我是第一次隨師尊過來……」
「沒關係,以後常來就好了。」容懷溫聲道,「走吧,我帶你過去。」
「好……多謝。」衛飛雲同師尊師公說了一聲,便跟著容懷走了。
容懷帶著他,朝後山走去。
來到後山,一群年輕修士們正切磋。
見有新人來了,都要他上場露一手。
容懷幫衛飛雲擋下了:「這是祝仙尊的三徒弟,前幾日大病初癒,過陣子再切磋罷。」
他這樣說,眾人也沒有再勉強。
看出衛飛雲有些靦腆,容懷便讓他在涼亭里坐著,又給他拿了瓜果點心和茶水。
容懷道:「他們都是各個宗門年紀修為相仿的修士,有的時候會鬧騰些,不過比長老們的宴會有意思多了。下回你再跟著你師尊來赴宴,直接來後山就好了。」
「好。」衛飛雲低著頭,悶悶地應了一聲。
「讓他們去玩兒,我陪你坐著吧。」
容懷是玄陽宗的大師兄,雖然年紀小,可平日里照顧人照顧習慣了。
妥帖周到,沒有一點兒失禮。
可……
他越是這樣,衛飛雲便越是慚愧。
衛飛雲沉默了好一會兒,抬起頭,見旁人都在外面切磋打鬧,亭子裡只有自己與容懷兩個人。
於是他鼓起勇氣,道:「對不起,是我不好。」
容懷不解:「為何忽然道歉?」
「我……」衛飛雲說不出口,只得轉了話題,「容道友,應該知道我的事情罷?」
「嗯。」容懷頷首,「略有耳聞。是天劍山欺人太甚,非你之過也,你不必放在心上。」
衛飛雲鼓起勇氣:「容道友,想再聽我說些事情麼?」
容懷笑著,給他倒了杯茶:「在下洗耳恭聽。」
於是,衛飛雲將自己的事情,和盤托出。
「我是在二十歲那年,遇見顧槐的。」
「那時候,我只是一介散修,他也只是山上的獵戶。他在山上打獵,我負傷路過他的茅草屋,他便收留了我,把家裡的獵物賣了,給我買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