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禮說讓他休息一下再走,但邱秋一想到小公寓裡那不知名的鬼物,根本不敢有絲毫停歇的念頭。
「裴先生,」邱秋始終記得男人說過自己有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您先去忙,謝謝你帶我過來。」
男人沒動。
邱秋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正好,男人電話鈴聲響起,裴斯禮稍稍垂眸看了眼來電人,當著邱秋的面接通。
「您好,我是裴斯禮。」
電話另一頭的林秘書:「?」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讓我今早上準時給你打電話嗎?!
「嗯,不能來沒關係。」
「……」
算了,沉默算了。
「好的,再見。」
話落,裴斯禮乾脆利落地掛斷電話。
另一邊的林秘書一臉迷茫地給老闆打過去,又一臉迷茫地被掛斷,他坐在床沿,雙手交叉托著下巴思考男人此舉的用意。
或許,是考驗他作為社畜到底能不能準時早起,難道……是升職加薪?!
一想到這個,社畜靈魂就得到,林秘書瞬間原諒了老闆大早上的抽風行為。
邱秋從裴斯禮電話響起就一直在緊張,小社恐表面上轉開視線不在意,其實耳朵都機靈著知道要偷聽。
——他怕害得對方耽誤事。
以前的種種已經很麻煩鄰居了,要是再害他耽誤工作,邱秋真的會良心不安。
好在,是對方來不了,裴斯禮不會受影響。
邱秋放下心來。
主持在正堂,邱秋到的時候,殿外已經排上了長長的隊伍,他認命走到人群末尾,在心裡祈禱到他的時候珠串還有富餘。
為了不引起小社恐的警惕心,這次裴斯禮並沒有陪他去排隊,而是站到了一邊,來往香客眾多,但他眼裡只能看見一個踮著腳張望前方的邱秋。
小社恐現在像只探頭探腦的乖乖小狗。
真可愛,他想。
排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輪到邱秋的時候已經只剩下最後一串,年邁的主持慈眉善目,親自給他戴上。
但不知是不是邱秋的錯覺,他總覺得主持的手太涼了,不像是人類的體溫,枯瘦起皮的手背和指節也像是某種動物的鱗片,透著滿滿的冰冷和惡意。
「主……主持。」邱秋後背發涼。
「莫怕。」主持拍拍他的手背,視線落到小社恐紅潤的指腹,微不可查動了動喉結,「必要時候就求助身邊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