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被他誇得不好意思,笑笑後安靜吃自己的面,他吃相很是斯文秀氣,小口但快速,也不會咬斷麵條什麼的,咀嚼時候腮幫子鼓鼓囊囊,像只囤食的花栗鼠。
陳景嘿嘿笑,拉著他非要拍照,然後賤兮兮地發給了田甜。
不一會,他果然收到了女生的狂轟亂炸,對方不停追問,後面乾脆開了視頻過來。
邱秋和她打了招呼,吃完面後就去給旺福鋪窩,小白兔子又攤成了兔餅,看起來很是不開心。
摸摸它毛絨絨的背部,邱秋又捏捏它粉白的耳朵:「忍一忍嘛,就兩天就回家。」
過兩天?
遠在另一邊的怪物仔細咀嚼著小社恐話語的意思,蒼白骨感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沙發扶手,半晌,他頗為古怪地扯扯嘴角,將意識從兔子身體裡抽離。
邱秋只覺得這話說出去後,旺福整隻兔子都有了活力,它圍著自己轉圈圈,然後跳過去蹭陳景的腳。
沒有半點異常。
邱秋暫時住在二樓的客房,裡面自帶著浴室,裡面早已經放好了洗漱用品。
因為今早上受了驚嚇,邱秋感覺又累又困,洗漱完連頭髮都沒來得及擦乾,倒在床上很快就迷迷糊糊睡過去。
樓下的擺鐘噠噠噠走著,在越過凌晨十二點那條界限後頓時停住。
窗外的蟲鳴風聲全部銷聲匿跡,連繞在路燈下飛竄的飛蛾也被定格在燈泡上,熱度太過,發出滋啦聲響,燒焦後飛速掉下來。
有東西漫不經心沿著彎曲的小路,一步步走向眼前的小別墅。
咚咚咚——
他慢悠悠踩著樓梯往上,穿過不長的走廊,站到客房門前,然後稍稍抬手就輕易擰開被邱秋反鎖的房門。
再次嗅到小社恐身上香甜的味道,藏在人類假面下的怪物饜足愉悅,黑霧在腳下蠕動,嘶吼,然後瘋狂地拔地而起,貪婪地吞噬著空氣里屬於邱秋的氣息因子。
裴斯禮慢條斯理走到邱秋床邊。
小社恐睡得很沉,抱著被褥,雪白枕頭上的臉蛋紅撲撲的,對著即將到來的危險一無所知。
裴斯禮彎腰湊近他,鼻尖輕輕聳動,嗅聞著他身上溫暖好聞的香氣,從頭頂慢慢到裸露出來的,白皙修長的半截脖頸。
脆弱的,光滑的,內里是流動的血液,香甜可口。
邱秋有意識的時候,耳邊是誰過於黏膩的喘息,下唇很痛,有人用冰涼的指腹狠狠摩挲著那一小塊嫩肉,直到色澤從紅潤轉為糜爛般的紅,他才罷休。
是誰?
邱秋想睜開眼,但除了意識還存在,別說眼皮睜不開,他連手腳都不能動彈。
像被浸入冰水裡,他渾身汗毛直豎,害怕得牙齒都在打顫,連每一個毛孔,每一種本能都在叫囂著快逃。
鬼壓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