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裴斯禮和吊兒郎當的沈觀雲大眼瞪小眼。
彼此都覺得不耐煩,但兩人都沒動。
鄰座的合作人滔滔不絕問著早就講解過的項目,接著話題扯到他的創業事跡和對年輕人的不屑,又扯到婚嫁上。
「我有一個女兒,」他瞥向裴斯禮,「出落得很標緻,脾氣也不錯,見過裴總之後就念念不忘,總托我問問裴總結婚了嗎?」
裴斯禮罕見地走了神,垂眸盯著手指已經過了好幾分鐘。
沈觀雲一邊看好戲一邊拐他一下:「裴總?問你呢,結婚沒有?」
裴斯禮慢條斯理地換了一個姿勢。
「我是gay。」他淡淡回復對方。
「……」
「……」
滿室寂靜里,只有沈觀雲悶聲笑出來:「可不是,他家裡有個兔子一樣的戀人,黏他得很,他哪敢沾花惹草。」
本意是句調笑話,就連沈觀雲都沒想到,這話一出,裴斯禮原本不悅的表情瞬間鬆動,甚至偷偷笑了笑。
「……瘋子。」沈觀雲低聲罵。
大概是這句「是gay」殺傷力太大,年長的合作人氣得面紅耳赤,又捨不得這個利潤豐厚的項目,快速簽下合同甩手走了。
讓林秘書收好合同,裴斯禮也起身。
沈觀雲一手轉筆,問他:「這就走了?」
裴斯禮表情淡漠,拿沈觀雲說的話噎回去:「因為家裡有兔子一樣的戀人。」
「就這麼捨不得啊?」男人聳肩,「行囉,那你可得把握好,別逼太狠讓小兔子跑掉……」
跑掉?
裴斯禮垂眸遮掩住眼底的陰鬱和戾氣。
祂不會讓秋秋跑掉。
……
下午五點,邱秋猛地被手機鈴聲嚇醒。
他坐起身,伸手拿過手機,來電的是一個全然陌生的號碼。
「餵?您好。」
「是我,蔣澤。」
男人有些無奈,沒想到加了微,但邱秋根本沒存自己的號碼。
「蔣警官?」
「我是想問問你安全到家沒有……蔣岐山媽媽讓我給你說聲謝謝。」
聽到這話,邱秋心窩一熱,他把臉埋進膝蓋:「……沒,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