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禮沒說話,出奇的安靜。
祂在看邱秋。
漂亮的社恐穿著新買的兔子睡衣,防賊似的,領口也遮掩得嚴絲合縫,把祂剛窺視到的那把細腰,勻稱的腿,漂亮的蝴蝶骨甚至是飽滿的tun部盡數藏匿。
「嘖。」
真可惜。
……
低燒低燒。
邱秋從抽屜里找出退燒藥,又拿了張退燒貼出來,恰好裴斯禮推門進來,他便沖祂招招手,示意男人過來。
裴斯禮頂著一身水汽,乖順地坐到床沿,昂著頭盯著面前漂亮的人類瞧。
「秋秋。」
「嗯?」
「秋秋。」
「嗯。」
邱秋伸手試了試祂額頭的溫度——有點燙,但不至於把怪物燒迷糊,退燒貼應該能管用。
他低頭弄退燒貼,然後一手把裴斯禮自己把額發撥開,一手啪一聲給祂貼上。
雖然不知道人類藥物對怪物管不管用,但試試也沒有壞處。
不過,怪物都這麼弱嗎?居然只是吹吹風就感冒了,而且,五顆安眠藥居然躺了三個月。
心裡這麼想,邱秋就這麼問出來。
裴斯禮顯然一愣,接著扣住他的手腕把人拽到跟前抱住,祂依賴又饜足地把臉埋到邱秋腹部,嗅聞著他身上的味道。
「並不全是這個原因。」
「嗯?」
「之所以會那樣,是因為我在蛻皮。」
祂輕飄飄說出自己的秘密,好像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絲毫不提在醫院那段時間因為病弱蛻皮的不順和疼痛。
邱秋心裡一揪,無意識把手放到裴斯禮腦袋上,輕輕揉了揉:「痛嗎?」
人類和動物都有生長痛,膝蓋骨的酸痛,乳//房的刺痛,喉嚨的次次拓寬……都讓人覺得難熬和痛苦。那麼蛇類的蛻皮也是這樣嗎?硬生生剝掉一層皮//肉,然後長出新的。
「……」裴斯禮第一次聽到有人關心祂蛻皮痛不痛,還是個人類。
怎麼這樣傻,傻得可愛,他難道不應該再次認識到自己是一隻怪物,是最下作的蛇類,陰暗黏膩,覬覦他許久。
定定看了邱秋許久,裴斯禮最後低笑一聲,「習慣了就還好。」
第一次蛻皮肯定是痛的,就是太過久遠,有點記不清,後面每次也很順利,但或許是這次他丟了件珍貴的東西,所以覺得難熬又痛苦。
蛻皮的時候,祂腦海里全是邱秋,想著要把人抓回自己身邊,關起來,只有自己能看到,祂不會再憐惜他,會狠狠占有標記。
但後面在宴會上看到邱秋,祂又心軟,想著只要他還願意和自己在一起就好,只要那句喜歡不是在騙祂。
想到這裡,裴斯禮驀地拽住邱秋的手腕,把人帶到床上:「我回答了你的問題,禮尚往來秋秋,該你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