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雲宵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起身把自己的碗放到蒲千陽手裡後,從一旁拎起一塊抹布去打掃灶台了。
司晚晴無奈地微笑著。侄子大了不好打了,真可惜。
蒲千陽支使祝雲宵在打掃完灶台和餐桌後把之前洗了的衣服外套收回來,自己則是拎了兩袋垃圾出門。
雖然現在還沒有推行垃圾分類政策,可蒲千陽下意識把垃圾按照干垃圾和濕垃圾來分類。
直到站在四個顏色一致的垃圾桶面前他才想起來,現在還是十年前。雖然十年後自己分類扔的垃圾會被垃圾車全部一箱打包運走就是了。
習慣的力量真是可怕,他這麼想著,然後把兩袋垃圾直接扔到了桶里。
在回司晚晴住處的路上會經過一處廣場。港城晚間天氣涼爽,這裡現在熱鬧的時候。不少大人會帶著自己孩子下樓運動玩耍,孩子玩在一堆的時候,也正是大人一天中難得的聊天機會。
告示板前,一位左邊眉頭有一顆黑痣的女士不耐煩地說:「當年我們就不該聽別人說的什麼歪理,選了回遷房,這可好,鄰居里什麼牛鬼蛇神都有。」
她對面的一位上了些歲數的頭頂有些斑禿的男士應和道:「可不是嗎,我家樓頂就不是什么正經人,把走廊當他家,堆了可多的罐子和紙板,物業清了也堆,誰說都沒用」
仿佛找到知音一般,黑痣女士立刻接話:「我樓上那個小姑娘也不正經。除了出去買吃的就是在家裡待著,也不知道幹什麼的」
可在說下一句前,她左右張望了一下,見孩子不在附近便抬手遮住了嘴,斑禿男士立刻附耳過去,「就今天,帶了兩個男人回來,頭髮上抹髮膠那種,你說說。」
雖然她有意地壓低了聲音,可奈何蒲千陽聽力真的很不錯。
如果之前還可以認為她是在說什麼別的人,加上這句形容可就當真是意有所指。
小姑娘就是司晚晴,而那兩個不正經的男人除了自己和祝雲宵之外,還能有誰。
話里話外都在說司晚晴是小姐。這種污衊對於蒲千陽來說是不可接受的。
這時,一個穿著背帶褲的小姑娘從遠處跑過來,一把撲在了黑痣女人的腿上,「媽媽,為什麼冰櫃是個箱子而冰箱是個柜子啊?」
「冰箱是側著開的,衣櫃櫥櫃也是側著開的,但冰櫃是朝上開的。」小女孩比比劃劃,非常興奮地跟母親說著自己的大發現。
黑痣女人滿肚子抱怨的話剛要出口被自家孩子打斷了,沒好氣地說:「冰箱就是冰箱,冰櫃就是冰櫃,你管那麼多,一天天不長正經精神頭。」
小女孩小嘴一撇,一副掃興的表情。
蒲千陽便半跪下身,保持視線與她平齊,開始她的問題:「中國人習慣將上掀蓋兒的容器稱為箱,側開門的叫做櫃,因此冰箱可以理解為一個上開門的用來裝冰的箱子。這種東西,在古代叫冰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