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蒲千陽提出了新的解決方案:「或者我們幫他報警,但是那樣你大概就趕不上學校關門的時間了。」
「我可以明天中午再回去。」
見祝雲宵這麼堅持,蒲千陽也沒有再推辭,兩人重新返回小巷深處把人拖了出來。
畢竟你打了電話報警,然後在等警察來的期間把人扔在旁邊躺著好像也不是很道德。
這人看著瘦,但扶著還挺沉的,摸著身上的肌肉,可能平常也有健身的習慣。
扶人期間,蒲千陽順帶把這人的衣服口袋檢查了一遍,然後他嘆了口氣,「現金全沒了,手機是密碼解鎖的款式,連個身份證都被摸走了,這下連直接扔酒店都做不到。除了帶他去警察局我也想不出第二個解決辦法。」
聽到警察局,原本暈暈乎乎的人突然挺起身子,「Mom,I know!我不能惹事,不然老爸就要把我送回英國了。」
隨即又癱了回到了祝雲宵懷裡。
兩人對視一眼,雙雙從對方眼中讀出了無奈的神色。
蒲千陽倒是注意到這人的英語發音可以說是非常地道的倫敦腔,但人卻是黑頭髮黃皮膚,怎麼看都是個中國人。至少也得是個東亞人。
是長年在外的留學生?還是乾脆是個外籍華人?
不管是國人還是外國人,有事兒不找警察的毛病倒是挺統一的。
「你說要是這樣一個人死在了街頭,會不會引起港城的新風整頓活動。死得其所,物超所值?」蒲千陽重新查看了一下他的個人物品,發現確實有不少東西是外國的小眾品牌的產品。
比如被仙人跳三人組隨意扔在地上的那個錢包,看著花花綠綠小小一個,又丑又不實用,可摸上去觸感細膩,非極佳材質做不到這點。
小眾,等于格調,等於貴。
這人至少也得是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行吧,這單仙人跳虧了,我賺了。」
祝雲宵已經習慣了蒲千陽嘴裡時不時說出的驚世駭俗的話,也深刻理解了他嘴硬心軟的本質。
當他這麼說的時候,就是他答應幫忙了。
還好已經錯過了下班的高峰期,不然路上的人就會看到一副奇景:兩個高中生架著一位成年的男子,好似紅軍過草地一般艱難地前行。
又走了一段路,幾人終於來到了蒲千陽家的樓下。
此時的蒲千陽無比慶幸自己母親換房子的時候選擇一次到位買了電梯房,不然要是走樓梯把這麼重一個人抗上去,自己和祝雲宵不死也得累出個好歹。
到了門前,蒲千陽向後一摸卻摸了個空,然後才想起來之前自己覺得因為是祝雲宵要撿的人,作為交換,就把自己的書包掛到了祝雲宵的身上。
「鑰匙在我包里,你先撐著他一會兒。」說完他就把身上的負重全都轉移到了祝雲宵身上。
樓道里的聲控燈已經壞了很久了,物業也沒來修,所以蒲千陽只能憑藉雙手摸索過去找自己包。
這一摸竟然意外發現祝雲宵的衣角是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