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話音剛落,一句男聲從房門外穿了進來:「什麼?不是?真是豈有此理,我不允許,收回去。」
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聲快門聲響。
一個被一頂黑灰貝雷帽壓住了滿頭自然卷的身穿全是口袋的開衫的身影從病房外閃了進來。
「祁一山。」蒲千陽一打眼就認出來了這人的身份,「你這是從傳媒學院畢業後轉職當職業娛樂記者了?你的遠大理想呢?」
「公司的命令罷了,我也想寫點正經新聞,可現在正經新聞誰看啊,別跟我抬槓說你看。」祁一山擺弄了兩下自己手裡的相機,對著桌上的物件就開始調試焦距,「你知道祝雲宵在哪呢麼?你說他能讓我拍兩張嗎?」
「拍我可以,別拍他。」
祁一山先是不屑,「你的照片早就全網飛了,根本不值錢。」,隨後又苦著臉,「我和我的同事蹲了那麼久,硬生生是一張正臉都沒拍到,就連最近爆火的那個小鮮肉都沒這麼難拍。」
「再拖兩天這熱度可就掉光了啊,我的季度獎金,我們的年終獎。」
蒲千陽在說風涼話和出餿主意之間選擇了後者,「怎麼?你沒試過混進大學假裝學生之類的不入流的手段?」
「你不要用你的興趣和從歪門邪道聽來的手段來挑戰我的飯碗,他這幾天就沒回學校啊。」祁一山嚴肅地指正。
「你說他最近沒回學校?」蒲千陽心下一動,但又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那他一個學生能去哪?」
第148章 背地裡搞小動作
「要是我知道他在哪還能一張照片都拍不到嗎?」祁一山把鏡頭對準了蒲千陽,蒲千陽甚至能在上邊看到自己在光學塗層作用下的七彩的倒影。
估計自己確實是再次撲了個空,祁一山無奈地把相機放了下來,扣上相機蓋,嘴上絮叨著:「走路跟人五條街之內必丟,開車跟人四個紅綠燈之後就見不著影了。」
「太離譜了。」
之前的兩人對話蒲千陽原本只是出於社交禮節,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可直到聽到這裡,他覺察出一些不對勁來。
就算是再警覺的普通人,甚至包括會特意留意狗仔的明星,也不可能做到這麼輕易地就甩開靠這個吃飯的娛記吧……
可是他現在明明確實是個如假包換的學生,能入學就說明連國家都沒查出問題啊……
祁一山收拾好自己的設備,隨後突然心生一計,湊過來用胳膊肘拐了兩下蒲千陽,「要不你幫我把他約出來,我請你倆吃飯?或者你有沒有一些獨家內部消息可以分享給我?」
被他的動作搞得回過神的蒲千陽發現,這祝雲宵挑選的垃圾袋的大小真合適,非常適合把祁一山的頭套進去再打一個死結。
他拒絕了祁一山的鴻門宴,正直地批判道:「就算是娛記要有記者的職業操守。靠自己挖出來的新聞才是真新聞。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懂?」
「更何況我和他十年都沒見了,對於他的了解可能還沒你這兩天刷短視頻知道的多呢。」
曾經的祁一山很容易被蒲千陽那無辜的眼神和花言巧語矇騙,可現在他是嗅覺敏銳的祁·鈕鈷祿·一·拍人無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