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往胸前一揣,「你知道自欺欺人這四個字怎麼寫麼?」
「不知道,您教教?」
「解鎖手機,打開相機功能,點擊反轉攝像頭,在你臉上。」
兩個人互懟一通後,感覺距離拉近了不少。
蒲千陽切出自己剛剛打開的頁面,指著一個人的照片說:「跟你打聽個人兒。搞科研的,因為成果上過一些新聞,可這最近幾年銷聲匿跡再無動作。」
祁一山眉頭一挑,「我再強調一遍,我現在是娛記。」
「就算你不知道,只要在這個圈裡,你也肯定能接觸到搞這方面新聞的記者吧?」蒲千陽窮追猛打,「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祁一山沉默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行吧,我儘量幫你問問。」
「謝了,要是有個什麼結果,回頭我請你吃飯。」
「那你能順便帶上祝雲宵嗎,就算不是最近請也沒關係,炒冷飯也是娛記工作內容的重要部分。」
「……那你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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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一山業務能力很強,因為祝雲宵最近真的很忙,忙到根本沒回學校呆過。
畢竟他這次回港城,又不是真的來上學的。
不過他吃飯時跟蒲千陽說的是真話。
他確實在想,如果有人背地裡搞小動作,自己該怎麼處理才好。
只是這個「背地裡」並不是在什麼大學或者實驗室,而是湯彥當初占下的港城六成的地下賭場。
「小動作」也不是什麼搶約實驗器材、經費額度和項目申報之類的小事,而是涉及到數千萬流水的地下錢莊帳目。
不對蒲千陽說假話是他給自己刻的信條,但對於現在的自己而言真話是決計不可全說的。
他怕自己承受不了這個代價。
但具體是什麼代價呢?
他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下意識覺得,現在切實沾了污的另一面的自己是不應該出現在蒲千陽面前的。
醫學生祝雲宵,是最應該,也是唯一可以被允許的,配得上站在那人身邊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