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他透過文件夾看到妹妹的照片被夾在一份文件上時,壓抑了那麼久的情緒終於炸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既然認出來了,那我就直說了。」祝雲宵的十指相互交叉搭在身前,「別震驚,你的生活軌跡沒那麼複雜,他們能查出來的事兒,我也能查出來。」
「除此之外,他們答應你的事,我能答應。」
「他們答應不了你的事兒,我也能答應。」
裡邊有一份已經生效了的收養證明。
裡邊還有一份手術意向書,空白的。
祝雲宵從胸前的口袋裡取了一支筆,畢竟在胸前的口袋放筆這個動作幾乎已經變成了他的習慣,輕輕地點在了木質的桌面上,「現在,你有話跟我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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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廣淵剛拆開一個草莓甜心派,就聽到自己的房門被刷得拉開了。
原本他以為是梁楚言又來抽他血,結果回頭一看,來人竟然是蒲千陽。
他驚訝道:「這才幾天,你怎麼又回來了?事先聲明,吃的不還,紙抽也不還,這是最後一個草莓甜心派了,沒法分你了。」
「小氣鬼。」蒲千陽走到他的床邊,「留著自己吃吧,我可不是回來住院的。」
護住了自己精神寄託的何廣淵隨即開始翻舊帳:「那你回來幹嘛,看我笑話?上次珂穎給我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直覺告訴我這裡面絕對有你的事兒!」
「那你直覺還挺準的。」蒲千陽笑著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那你不如再用你的直覺感知一下,這是什麼?」
「作為你被罵了一頓的賠禮道歉,我給你一個機會。」
手術同意書的右下角赫然簽著一個名字,是何廣淵父親的名字。
而手術同意書的左邊的橫槓處則虛位以待。
「一次重生的機會。」
「珂穎她挺勇敢的,你呢?」
第154章 信
手術室裡邊通常都很熱鬧,手術室的外邊有些時候也很熱鬧。
比如現在。
不遠處好幾部屬於路人的手機已經支起來了,因為這裡的熱鬧實在是過於經典。
「你憑什麼不跟我商量就簽字?!你知不知道你簽的是什麼?」何廣淵的母親指著何廣淵父親的鼻子就開罵,「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送兒子去死的爹。」
已經被罵了好一會兒的男人終於忍不住了,「難道你覺得他現在這種活法對他來說跟死了有區別嗎?」
「你又懂了?從小到大你管過他幾次?這會兒父愛來了是吧?」
「我沒管嗎?我沒管嗎?多少次兒子寧可在外邊逛到天黑都不回家,是誰給人帶回來的?兒子考試考個92分我覺得可不錯了,就你在那糾結最後那8分丟哪了下次能不能提上來,害得孩子連個飯都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