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都是個守法好公民。
這開車習慣放在平常當然沒問題,但對面可明顯是亡命徒之流,這種開法……
祝雲宵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一般,解釋道:「當時你是病人。」
說完,他又往下方看了一眼,隨即拽著蒲千陽朝著燈塔下方狂奔而去。
兩個人的鞋底與鋼架的台階碰撞的聲音在狹窄的塔身內迴蕩,其間伴了祝雲宵一句堅定的:「信我。」
信我。
當初為了說服祝雲宵跟自己翻牆出去救人,蒲千陽不知道說了多少次這兩個字。
而今,說這話的人角色竟然對調了,就多少讓人有些恍惚。
等蒲千陽系好安全帶,祝雲宵也根據自己的習慣調整了後視鏡的位置。
這次祝雲宵開車技法,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那應該是:爆裂。
他在點火之後的瞬間就完成了放手剎踩離合掛倒擋的一系列動作。
在他的操控下,車身先是流暢地倒退出了車位,隨後就宛若一頭蓄勢已久意圖捕食羚羊首領的獵豹一般躥了出去。
被氣缸內爆裂的火花推動的汽塞帶動發動機多重齒輪之間的嚙合,將巨大的扭力傳動到前後四輪,帶來了強有力的推背感。
蒲千陽下意識地抓住了上方的抓手穩住身形。
雖然只是站在燈塔的最頂層平台看了一圈,祝雲宵已經把整個園區的路線圖記了個九成五。
連續幾個路口不等蒲千陽指揮,他就先一步向著正確的方向駛去。
「打開後門,準備接人。」
他的語氣沉穩,甚至自帶了一種威嚴讓人不容拒絕。
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一個人全盤指揮而另一個人只負責執行而不要質疑。
蒲千陽自覺當了那個執行人。
他向後放倒座椅,伸手過去打開了後車門的門鎖後又一勾手指虛虛地打開了車門。
在他完成這個動作坐回來後,祝雲宵便一甩車尾,將車橫停在了一處交叉路口的中央。
這裡是逃亡中珂父的必經之路。
隨著車身的停頓,原本虛合的車門瞬間向外彈出,朝著一個方向的車道大敞著。
與此同時,珂父的身影果然出現在了道路盡頭拐角。
從蒲千陽目擊到他開始計算,此時他已經和那追殺自己的車頭周旋了大概有五六分鐘的時間。
作為一個缺乏運動的中年男人,雖然精神意志還能堅持,可此時他的物理身軀幾乎都快達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