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祝雲宵的背影,珂父原本有些宕機的大腦終於重新運轉了起來。
他有些不解。
當然,他完全不吃驚這位港城私梟的領頭人能夠摸到這家療養院。
也不吃驚他居然能套上一個醫學博士的身份跟蒲千陽來往。
相反,他想不通的地方在那句:但我可以。
可以什麼?
可以救自己妻子的命嗎?
想到這裡,他的雙腿先於自己的理智動了起來,跟了上去。
這家療養院的陽光房裡種了一些高高低低的闊葉植物。
這些植物的存在使得這間陽光房可以在冬日裡給進到這裡的人一種別具一格的清新潤肺的感受。
可即便如此,跟祝雲宵待在一個房間的珂父卻下意識地想抽菸。
祝雲宵看到他摸兜的動作,心下瞭然。
於是他先是指了指一旁的吸菸室,隨後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剛好珂父也需要用香菸來緩和自己的神經。
等珂父卷好煙並將其點燃叼在嘴裡後,他的視線穿過繚繞的煙霧落在了在陽光房裡欣賞植物的祝雲宵身上。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無緣無故突然對你好的人,只會有殺豬盤和仙人跳。
所以這人,到底想幹什麼?他想從自己身上獲得什麼?
感知到珂父的視線,祝雲宵頭也沒轉,直接側對著珂父問:「他有確定什麼時間走下一單嗎?」
對於這個他,兩人心知肚明。
珂父用牙齒碾了一下菸蒂,吐出幾個字:「還沒說。不過應該快了。」
「也是。」祝雲宵點點頭。
被薄紙包裹的菸葉燃到盡頭,珂父把菸蒂扔到吸菸室的菸灰缸里,重重通了一下鼻子,大步走到祝雲宵對側,鼓起勇氣問:「你剛剛說,你可以,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祝雲宵平視著珂父,「我確實可以救你妻子的命。」
剛剛在兩人過來的道路上,有一處告示欄用大字列印張貼了一份說明。
具體內容就是受到禁運指令的影響,以下藥物在消耗完當前庫存後只能用其他效果相似的藥物代替。
珂母所用的特效藥也被列在了名單之中。
但珂母的特殊性在於,她對於其他有相似作用的藥物都有非常嚴重的過敏反應。
而她的基因病要求她必須定期進行藥物注射。
祝雲宵看著珂父的表情,覺得他應該已經想明白了前因後果,便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希望他以後永遠不會被這件事找麻煩。」
蒲千陽在這個事件中其實一直充當著一種中間人的角色,一個緩衝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