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扣響了這家典當行的門扉。
一次。
自顧自出現。
兩次。
又自顧自消失。
十次。
你把我當什麼?!
二十次。
你把自己當成什麼?!
手骨敲擊厚重玻璃的響動很是沉悶,但即使是這般低沉的聲音放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也依然清晰可聞。
原本在遠處的那位掃地工人注意到了蒲千陽的詭異舉動,在觀察了一番蒲千陽的衣著後緩緩靠了過來。
他大概是將蒲千陽當做了那種家道中落的富家子弟,並且腦補了一堆恩怨糾紛。
不然哪個正常人會這個點跑過來敲典當行的門呢?
「小伙子,有什麼事兒你現在急也沒有用啊。」這位環衛工好意勸說道,「那邊店馬上開了去暖和一下吧。你看你那小臉小手凍得都沒血色了。」
聽聞此言,蒲千陽終於從之前的濃重情緒中抽離了出來,慢慢地放下了已經磕破了皮的手。
他先是對著環衛工微微點頭以示感謝,隨後緩緩蹲坐在了典當行外的石質台階上。
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和祝雲宵之間的關聯是這麼的脆弱,
如果他單方面消失,自己就找不到他。
自己不知道他住在哪裡。
自己不知道他有什麼朋友。
朋友……
蒲千陽猛然抬頭。
雖然不知道有什麼朋友,但知道有什麼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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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嵐剛進到辦公室就看到了裹著一身涼氣的蒲千陽正在觀賞自己養在桌面的熱帶魚。
他眼神一凜。
雖然自己負責在日常里監視蒲千陽的行動,但因為跟湯彥達成了交易,因此他在各種事務上都會進行避嫌。
所以從蒲千陽的公司被集團收購後,自己和蒲千陽之間都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
可今天,這位居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而且整個人的氣勢與以往自己所見的完全不同。
情況有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