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呢?
大概是因為他們一起經歷了太多的冒險。
蒲千陽沒有仔細計算過自己到底跟祝雲宵一起在十六歲的那一天呆了多久,但他總覺得久到足以將自己沒遇見祝雲宵的前十六年的每一個縫隙都填滿。
可之後自己缺席的十年呢?他究竟是如何變成了這副模樣?
蒲千陽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紙團,攥得指尖發紅。
該死的,他為什麼精神這麼好?
當時山崖塌陷你有沒有受傷?
私底下幫了我這麼一個大忙,你是不是很驕傲,很得意?
明明我對你毫無隱瞞,甚至連最核心不過的秘密都會與你分享,可你為什麼不願意向我求助呢?
你是不是覺得我幫不到你?
少瞧不起人了。
你是不是覺得再也見不到我了?不然你為什麼要以自作主張這種方式跟我告別?
想不到吧,我追過來了。
你……過得應該很辛苦吧……
對不起。
紛繁複雜的情緒在蒲千陽的胸口醞釀,可最後也只發酵成了一句:「他登記的信息是什麼?」
那邊的助理雖然熱愛摸魚划水,但本質上也是萬里挑一的人精,怎麼可能看不出蒲千陽怪異舉動背後的內涵。
於是他什麼都沒問,只是將手中的電子文檔遞了過去。
蒲千陽接過後就開始快速地翻閱起來。
要是按照平常的流程,即使是香城頂級的名流想要見到從對岸過來的這個級別的政要也是絕無可能如此草率的僅僅一個登記就放進來的。
畢竟誰也不能保證在對方的地盤上會發生什麼事兒。
還是那句話,不論你級別幾何,人的命都只有一條。況且前些年一位異國高級政要在路演時被當場擊斃的場景依然歷歷在目。
可現在情況特殊,這種行為本質上就是在追求一個快刀斬亂麻和出其不意。
高風險才有高回報,這跟想釣大魚就得狠下心打窩是一個道理。
然而區別於之前幾批的有著一些有名有姓的政客陪著來的訪客,祝雲宵卻是孤身一人前來的。
而他的訪客申請也非常簡單,只寫了一串化學式和3D生成支架的技術要點。
至於其他的內容,都是從香城這邊的民政系統中直接調取生成的。
什麼出生時間、父母籍貫、升學經歷等等,一應俱全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