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祝雲宵去選,他可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平凡的那個選項。
可就因為自己,他沒得選了。或者說,他選了。
我欠他的。
不過這答案說出來誰會相信呢?
說回正題,既然祝雲宵出來是一個既定時間內一定會發生的事實,那麼對於實力相差不大的老二和老三來說,要麼我們聯合通吃成果對半分,要麼誰也別動。不管到底是什麼緣由,綁架一事從表面上來看就是一方毀約在先。
其實行動之前蒲千陽其實有所顧慮,自己只是放出消息再配合許隆的內應稍加刺激,對面難道就真的敢策劃一起車禍來抓人以制約要挾童佐嗎?
而事實證明,自己確實低估了這些人的愚蠢和貪婪。
理清自己的行動策略後,蒲千陽把思緒攏了回來,專注在面前的問題上。
他動作了一下,發現自己現在的姿勢和之前約定好的有所不同,僅憑他自己是無法拿到開鎖的道具的。
這種紕漏也是所有行動中無法避免的,但多少還是讓他有些頭疼。
「我們這樣不行,得把手銬打開。」他對厲若水說,「我大衣口袋裡有一副眼鏡,你幫我取出來。」
「眼鏡?」厲若水不明所以,帶著疑惑地答道,「可……我也……騰不出手啊……」
蒲千陽聽到他的話有些無奈,「取出來非要用手嗎?」
「啊?」厲若水依然摸不著頭腦。
「叼出來啊。」蒲千陽低頭朝著下方示意了一下。
或許是因為被搬運時候什麼東西剮蹭到了,他的大衣紐扣此刻已經被拽得脫落,呢絨的衣領大敞,露出其中棉絨質地的純白毛衣。
而那副摺疊眼鏡此時正躺在外衣前胸內側的口袋裡,大概也是因為此它並沒有被搜走。
不知為什麼,厲若水把目光落在蒲千陽的胸脯上時咽了一下口水,一種僭越似的悸動燒上了他的心尖。
黑暗中蒲千陽看不到厲若水的變化,只催促說:「發什麼呆?過來。」
你在說什麼啊!不要說這種話啊!
一些很不合時宜的想法在厲若水腦子裡打架。
迷迷糊糊的他尋著蒲千陽的指示用兩排牙齒將眼鏡叼了出來。
蒲千陽也順勢湊了上去用貝齒啃咬著眼睛腿的轉軸。
太近了太近了!
厲若水的嘴角甚至能感受到對面那人噴出來的溫熱鼻息,他的耳朵也能清楚地聽到口腔津液分合帶來的水膩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