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回事啊?」來接應的人心領神會隨機應變,「呢人還活著咩?咪死我車上。」
「還活著呢,您通個方便吧。」蒲千陽也演了起來,「人命關天啊。」
兩人拉扯了幾番後,司機師傅終於同意拉人去醫院了。
但因為擔架床比較長,他不得不放倒一半的後排才勉強將它塞了進去。
厲若水獨自坐在後排,默默繫上了安全帶。
「抱歉……」他小聲說。
前排的蒲千陽回過頭:「抱歉?你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如果不是我把東西碰壞了,童大哥就不用……」
突然一隻手落在了他的頭上輕輕拍了兩下又收了回去。
「別想了。」蒲千陽回正身子,「待會兒去警局借個手機再補辦張卡,先把今天晚上度過去再說。」
「我出錢,讓師傅送你回家。」
「我不回。」厲若水立刻回答,然後怔了住,又弱弱補充了一句,「暫時不回。」
我陪陪你。
你也陪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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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佐在做飯。
豬油板細細切成指頭小丁用鐵鍋熬出油後撈起,灑在辣子和香菜上,再拎上一勺生抽,拌麵拌飯吃那真是一絕。
如果說當年童佐高看一眼祝雲宵有幾個原因的話,這人給自己的這澆頭的配方這事兒至少能排進前三名。
然而這面剛端上桌,他就收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
若不是那碗面原本被放的位置離邊緣比較遠,大概就會在他猛然站起的時候潑了一地。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外甥,童佐唯一的一隻眼就紅了,只是不知道這紅更多是出於憤怒還是出於心疼。
聽蒲千陽那邊解釋了一番來龍去脈,童佐抬手揉了下鼻子,「來醫藥費墊了多少錢我先給你們拿。」
「怪我開車不小心,沒出人命已經是萬幸了。」蒲千陽搖頭,「後續的各種費用我來出。」
「不行不行,要收的。」童佐非常堅持,「這事兒不完全怪你。」
不是今天,也會有明天。
看來這香城是又要變天了啊。
怎麼就不能再多過幾天安生日子呢?
送走了蒲千陽,童佐蹲在馬路旁撥了個電話。
電話滴了兩聲後被接了起:「這麼晚還打電話做什麼,老爺子都睡了。」
「那明天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