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那邊年輕男人覺得自己嬸子的情緒好像平靜下來了,就打算湊過來認個錯。
挨頓打就挨頓打,反正這裡也沒有外人。
只要嬸子能原諒自己就好。
沒想到女人並沒有打他,反而是第一次用一種正式地不能再正式的語氣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不可以。」
「可是……」男人見狀當場就委屈起來了。
「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想,所以不可以。」女人抬手揉上了他的腦袋,「這是為了大家好。」
男人還想給自己辯解兩句,可此時這屋子的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女人用眼神示意男人接著打掃房間,隨後自己摘了面具走到門口去面對來客。
來人自然就是蒲千陽。
女人開門見山地問:「是真解決了,還是假解決了。」
「重要嗎?」蒲千陽一改之前的態度冷聲道,「你在這裡搞這種東西,哪邊能留得下你?」
第230章 願聞其詳
雖然對方使用了質問的語氣,但女人並不惱火,反而微微一笑:「保?為什麼要保?搞這種東西我本就死有餘辜。死一千遍都彌補不了這份過錯。」
這回答倒是有些超出了蒲千陽的預料。
畢竟在他的認知中,大部分搞這些東西的都是眼白染血而不自知的亡命徒,這種亡命徒怎麼會覺得自己有錯呢?
可仔細一想,假如真的帶著這種預設去審視面前的女人,那麼她的很多行為都解釋不通。
比如,為什麼會在「工作」的期間去祖墳祭掃。
又比如,為什麼明明有更加趁手的工具,卻沒對齊偉承下死手。
「這麼有自知之明的話,那當初又何必搞這種喪盡天良的活計?」
「為什麼?」女人嗤笑一聲,「還能為什麼。錢唄。」
錢?
對於這個解釋蒲千陽將信將疑。
畢竟面前的女人無論是從穿著打扮上還是從一些其他的生活用品上,並沒有展現出那種通過不義之財帶來的異樣富貴,反而意外地非常質樸。
「那你的錢花哪裡去了?」
被蒲千陽接二連三地訊問,女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你問題好多。」
「行啊,我倒是可以不問。」蒲千陽一勾嘴角,「錢這種東西,既不會憑空產生也不會憑空消失,總有人能查得到它們從哪裡來又去了哪裡。」
「按照之前的約定,聊聊這個吧。」他拿出了那個被燒得破損發黑的打火機。
女人其實對於他的行為有些不解,但還是如約兌現了自己的承諾:「一個普通的打火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