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休息的時候,拍賣間裡有不少人都想跟鄭先生您聊上兩句,打探打探炙手可熱的特首候選人的情報。其中也不乏對鄭執意先生的競選大有助益的重量級人物。」祝雲宵打量了一番周圍的景象,「可即便如此,您依然選擇直奔這裡,一個除了些還沒來得及收拾的紙箱和泡沫紙之外空無一物的房間。」
「還是說,這裡並不是『空無一物』?」祝雲宵將目光落在了鄭二的臉上。
「那想必這令鄭二先生拋下那些人物的物件,其價值必然不菲。」
在與鄭二對話期間,祝雲宵手指好似不經意地牽過一張白色的泡沫紙。
而正是這一張在這個房間中隨處可見的泡沫紙,經他一擺弄就那麼剛剛好地擋住了鄭二的視線,使得鄭二從他目前站定的角度絕無可能看到那個遺落在現場的背包。
當你希望一個人忽視掉什麼的時候,一定要拿出另一樣東西吸引走他的注意力。
這是魔術的基本原則,也同樣是出千的基礎法門。
而祝雲宵作為千術高手,自然對這些小技巧掌握得爐火純青,甚至早就達到了融會貫通舉一反三的級別。
牌桌是縮小的世界,世界是放大的牌桌,並沒有什麼區別。
然而鄭二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他第一時間敏銳地發現了祝雲宵那看似不經意地小動作。
他當即走到祝雲宵身邊,一揚手將周圍一圈沾著透明膠帶的紙箱和被撕碎成不同大小的泡沫紙全都掀了開來。
然而那裡什麼都沒有,真正的空無一物。
祝雲宵則在他動作前就主動後退一步。
其含義非常明顯:請。
鄭二向來是不忌憚什麼空城計的。
這城空不空,走進去看了才知道。
他同樣也不在乎什麼自己的面子。
你讓我查,那我就查,不然豈不是辜負了你的一片「心意」?
「你最好別跟我搞什麼花招。」鄭二眯縫起了眼睛,「而且我想去哪裡,想跟誰說話,難道還要向你一個高級服務生匯報嗎?」
這言語中的侮辱意味可以說時候非常明顯了,然而祝雲宵的神色毫無變化。
在鄭二四處搜尋期間,祝雲宵在一旁看似閒聊般說道:「不過話說回來,那套裝置藝術確實有點意思,我剛剛已經跟蔣會長把它們都買了下來。」
鄭二聞言停下了搜尋的動作,重新將目光落到祝雲宵身上。
「蔣會長交易得非常爽快,如果流程推進順利的話,那些裝置藝術應該已經被打包好裝上車運往中央賭場了。」
「只是不知道再次相見時,還會不會有初見般的驚艷。」祝雲宵側過頭,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鄭先生仍對它們感興趣,不如改日來坐坐?」
鄭二看著面前表現得過分遊刃有餘的祝雲宵,一股無名的火氣冒了出來。
「奉勸你不要蹬鼻子上臉。」他站近一步,揚著脖子用充滿威脅的語氣對祝雲宵說,「大哥是對你欣賞有加是因為他人太善良了又喜歡念舊,而我尊重他的想法並不代表我認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