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他反應了掙扎了也沒有用,吳芸手下的人只聽吳芸的。
蒲千陽倒是沒表現出什麼意外。
他只揮揮手,對厲若水說了兩個字。
但是大頭朝下的厲若水鼓膜什麼都聽不見,只能看到楊千變化的口型。
兩個字的話,應該是保重。
*
大概沒有人會想得到,一場私下的人狗賽竟然讓香城的地下換了半邊天。
與其說洪天賜是死在吳芸手上,不如說他是死在了自己的傲慢上。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畢竟絕大多數人並不會從別人的經歷中吸取教訓。
迎著晨光,吳芸用兩邊的中指和無名指撫上了自己的眼角,「為這小子熬了一晚上,這得長多少皺紋啊。」
「阿姨要不先睡一會兒?」蒲千陽提議說,「給洪天賜送邀請函的人應該不會來的這麼早吧。」
吳芸輕笑一聲,「不是給他送,是給我送。」
「朋友圈可真是個方便的東西,幾張照片一發,一分鐘後所有人都能看到了。」她隨意地給洪天賜辦公室中水缸里養的五顏六色的金龍魚撒了一把魚食。
蒲千陽這才想起,昨天自己捂住厲若水眼睛的時候,吳芸在將腳踩下去後的確掏出了手機拍了不少照片。
他突然想到一個有趣的問題:吳芸會用美顏相機給自己修圖嗎?
兩人又等了幾分鐘,果然一輛黑色的轎車就沿著馬路開了過來,穩穩地停在了大樓前。
一位頭髮半白的中年人從車的副駕上下來,手裡捧著一個包裝得十分繁複精美的盒子。
幾分鐘後,這人就按響了洪天賜掛著「蔣以升藝術基金會名譽顧問」牌子的辦公室的門鈴。
吳芸主動過去開門。
「管家公,好久不見。」她笑道,「你精神還是那麼好呢。」
「的確很久不見了,吳小姐。」老管家還以一個禮貌的笑容,然後當著吳芸的面打開了盒子。
盒子裡邊躺著的是一張還沒署名的邀請函。
老管家拿起一邊的毛筆,在受邀人的位置寫上了吳芸的名字。
看到自己的名字被用正楷端正地寫了上去,吳芸仿佛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問:「管家公,現在帶人去除夕大宴的規矩還和之前一樣嗎?」
老管家點頭,「一樣的。」
吳芸瞭然地點頭,接過毛筆在回執的地方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簪花小楷,秀麗典雅。
然後她回過頭:「你呢,叫什麼?」
「楊千。」蒲千陽當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