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沉默了。
雖然她和村裡的其他人都不太願意承認,這村子雖然發展受到阻礙,但一直以來也成為了各種流派鬥爭之下的一片淨土,這一切都歸功於老爺子的「孤立」。
只是如今這「孤立」的弊已經遠大於利,所以自己不得不……
「所以現在對您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鄭執毅上台。」蒲千陽也不繞彎子,直接把最核心的問題拋了出來。
女人苦笑幾聲:「這是我一個升斗小民能……」
「我確有一計。」蒲千陽目光灼灼。
女人一時分辨不出是眼前男人的目光熱切還是他背後的落日更加耀目。
在女人的半是懷疑半是殷切的目光中,蒲千陽說出倆個字:「獻頭。」
女人本來想追問一句:誰的?
可這話到了嘴邊又被她生生剎住了。
這人今天能來找自己剖析這麼多利害,那這頭還能是誰的?
當然是自己的。
「他,知道這件事嗎?」女人靜默了半晌,手指在屋門上無意地敲了兩下,問道。
蒲千陽也非常誠實地回答:「或許不知道。或許知道,但沒法輕易下手肅清。但這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女人把已經打開的鎖重新鎖攏,兩隻手在臉上捂了半晌,淡淡道:「總得來說算是好事吧。對我來說也是種贖罪和解脫。」
蒲千陽沒有裝模作樣地寬慰面前的女人,只是說:「對了,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請講。」女人從蒲千陽帶來的點心裡邊隨手拿起一塊塞到嘴裡。
嗯,甜甜的,好吃。
在沒了心理負擔後,大概什麼都好吃。
女人還在猜測接下來這男人會給自己提出什麼樣的請求,也不知道自己還能為面前的男人帶來什麼其他好處時,蒲千陽卻伸手指向了那片墳地。
「那個『小淑女之墓』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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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侍應生自然是沒有那個權利直接將這邀請函呈給老爺子的,所以他找的是目前儘量二十四小時都陪在老爺子身邊的童佐。
「童先生,這個邀請函……」他面露難色,雙手將那邀請函交到了童佐面前。
童佐雖然是只剩了一隻眼睛,但他時刻關注著場內各個角落的動向。
自然,他不會放過發生在大門口的異常。
他接過邀請函,「我看看。」
在展開邀請函的一瞬間,童佐明白了為何這位侍應生會表現得如此為難。
他手裡的這封邀請函上邊的每一個字都是老爺子年輕時憑藉那一手童子功練出來的瘦金體親筆書寫的,相當有辨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