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祝瀟還總是著眼於很多普通人的生活細節,能通融一下的也就通融了。
因此,以這些人為核心搭建起來的日月幫在那個時間段的聲望其實非常地高。
另一個與尋常人家關聯較大的組織叫禮雅堂。
禮雅堂,這名聽著就古拙講究,他們幹的營生也多少沾著點自詡雅士的調調。
作為禮雅堂的堂主,曾宏自運營典當行起家,憑藉其毒辣的目光以及敏銳的嗅覺將資金的周轉壓榨到了極致。
同時禮雅堂另有一位未曾在公開場合露過面的當家手藝人。
這位不知名先生的作品的精巧及考究程度足以以假亂真。
因此,禮雅堂收來一份物件,扭頭市場上就會多出好幾個一模一樣的物件。
雙管齊下,禮雅堂成了名副其實的地下銀行。
但論在香城如日中天的幫派,卻不是剛剛提到的任何一方。
地虎。
至於為什麼是這個看著和聽著有點土的名字,那你就要問問為什麼有意培養了地虎的執政勢力選天鷹作為自己的標誌了。
*
仿佛在表演評書一樣,曾鐸重重地拍上了身邊的扶手。
「哎,講到這裡,或許就會有人問了。為什麼禮雅堂和地虎最後都銷聲匿跡了呢?」
「地虎是貪死的。」
「因為貪,所以中了日月幫和禮雅堂聯合設下的陷阱元氣大傷。因為貪,所以出手爭奪了原本不屬於他們的東西,也就是傳說中的十噸黃金,導致最後連天鷹都包庇不得。」
「至於我們禮雅堂嘛……」曾鐸嘖了一下。
答案同時從兩個人的口中說出:
「是蠢死的。」
其中一人自然是一直在鏡頭前侃侃而談的曾鐸。
而另一人則是此時正坐於禮雅堂古樓三層屋脊上的季嵐。
*
因為常年沒人養護,這裡的磚瓦已經覆蓋著一寸高青苔,摸上去有些綿滑。
「因為蠢,所以會只因為意氣相投就輕信了祝瀟以及他背後的日月幫。」他一邊動手無意識地拔著那些苔蘚,一邊說出了他給到曾鐸的講稿的後續的內容「因為蠢,所以才會被人當做瞞天過海的道具,織了斷送自己性命的嫁衣裳。」
聽著曾鐸的講述,季嵐作為整個事件的真正親歷者心中甚至沒有掀起什麼波瀾。
倒不是他對於這些陳年慘案無動於衷,只是當一件事件刺痛你太多次後,那刻在人類基因中的自我保護機制就會自然而然潛移默化地開始發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