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深可見骨的傷口隨著年月流逝覆上了一層厚實的半透明芽孢。
使得他本人在刻意觸摸回憶的時候都會變得滑膩不留手。
事發時,曾鐸不過一兩歲的年紀,加之剛出生就被送到了國外,香城的變化對其影響微乎其微。。若不是季嵐主動找過來,他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家裡居然還有這麼有故事。
直到那時,他才理解了許多他原本不太理解的家長的做法。
比如,為什麼明明自己當時在申報大學的時候想著填個什麼表演專業,卻被原本斯文到在這片土地上略顯軟弱的父親強行扭轉成了珠寶鑑定。
於是秉著湊熱鬧,啊不,向重振家族榮光的想法,他就回來了。
「打起家開始,我們禮雅堂向來講究一個你情我願,所以這次大家就站在同一起跑線開始競爭。」
曾鐸稍一抬屁股,從那裡的兜袋中摸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
打開之後,裡邊齊齊整整地碼放著一組芥子麻將。
麻將的琉璃光澤在鏡頭下宛如流轉不息的水波。就算是對工藝品的門門道道一無所知之人在看到它的模樣時也能意識到其價值不菲。
「這些天我都會待在這裡,有意於嘗試去努力一下的都可以來領取一份這暗藏玄機的芥子麻將,以及對應的已經驗證過效果的……」曾鐸從盒子的一邊抽出了一張印有「密鑰」的紙張展示在了鏡頭前。
「不過,幹這麼靠嘴說,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曾鐸看似苦惱地環抱雙臂,「好在有高人指點,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這高人自然也是季嵐。
雖然當年事發之時他也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孩子,但作為最為聰慧也最早被確認為堂主候選人的他儘自己所能地保留了他能保留的一切。
他也曾經試圖去挽救那個大勢已去的禮雅堂,可是一個半大孩子又能做到什麼?
思來想去,他決定潛伏。
大海撈針不如守株待兔。
整個香城對於祝瀟與吳芸這對伉儷情深夫妻都有目共睹。
如果祝瀟後續有什麼動作,他首選聯絡人就應該是吳芸才對。
可哪知,這一待就待了這麼久。
久到,他自己都要放棄了。
可哪知峰迴路轉,剛被傳回國不久還不太適應國內問話的厲鋒被祝雲宵和蒲千陽兩個人撿了回去,自己也終於在茫茫大海中與那極小的可能性相遇了。
*
不管上邊季嵐如何做想,下方的曾鐸只關心著一件事。
「都說只要過了中央賭場的手兒,那就成板上釘了釘,死了帶進墳墓里都會被挖出來完成的交易。」
這次的表演終於迎來了他最為期待的最終的也是最重要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