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蒲千陽這話似乎是站在了那男人的立場,多少讓在場的其他三人多有錯愕。
「其次……」
「我能幫她第一次,我自然也能幫她第二次。」蒲千陽眯起一雙笑眼,順勢舉起了盛著之前被祝雲宵用水斟滿的水杯朝著林瑛示意了一下,「不客氣。」
這一句不客氣,一來是正面回擊了剛剛男人說的話,二來則是提前敲定了未來林瑛對自己相救的感謝。
林瑛聽懂了。
林啟年也聽懂了。
林啟年眼神一凜,他平生最最不喜歡的人,就是如同現在站在包間主賓席的,打扮得像一隻花枝招展的孔雀一般,嘴上巧舌如簧的傢伙。
尤其是面前這人,以及他之前教唆林瑛違背自己的舉動,更是讓他聯想到了另一個人。
活著就讓人厭煩,死了也不讓人消停的另一個人。
不過對於他來說,今天把自己這多年不回家的小輩帶回去跪祠堂才是正經事。
「那你也大可以試試看。」林啟年獰笑一聲。
只要你敢來,這新仇舊恨,我們一塊算。
那邊林瑛跟著林啟年走後,原本環境中熱烈的氛圍被驅了個一乾二淨,連聲音也只剩下了由盤子下方文火慢燉的湯水偶爾翻滾出的氣泡炸裂聲響。
「還好『罪魁禍首』不在。」蒲千陽安撫草莽哥和黑框眼鏡道,「不然真不知道後果會怎麼樣呢。」
後果……
聽到蒲千陽用的這個詞彙,草莽哥和黑框眼鏡的神色有了些許的變化。
注意到這個細節後,蒲千陽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斷。
這個局,絕對是林瑛組的。
至於這姑娘到底是受到了誰的指示這麼做,雖然還不明了,但候選的嫌疑對象其實也不多。
「別擔心,坐下聊聊唄。」蒲千陽重新在桌前坐了下來,順便夾走了路過的盤子中最後一隻避風塘酥蝦。
他一邊抖著蝦身上多餘的蘸料,另一邊好以閒暇地支著下巴。
「在林瑛伯父進來的時候我就給祝雲宵發了消息,讓他去買之前路過的一家蛋糕店的點心給各位當伴手禮,看之前那家店排隊的盛況,大概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
見蒲千陽主動提到自己支開了祝雲宵,再加上林瑛已經離場了,草莽哥和黑框眼鏡終於表達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草莽哥給自己倒滿了飲料。
看著從液體底部翻滾上來的氣泡以及在杯壁上慢慢凝結的水珠,他說:「蒲老弟你是個好人,我能感覺出來,那我們也跟你說實話吧,希望你不要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