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兄謙虛了。雖然行動少稍微有一些小的瑕疵,但令公子的執行力可比同年齡時候的我強多了。」祝瀟言語間陷入了回憶,「我十幾歲那會兒大概只絞盡腦汁地想著怎麼讓厲鋒心甘情願地幫我抄作業。」
季嵐眼神微動。
這祝瀟口中的厲鋒可是目前香城最大的倒爺,可以說八成的運往對岸的電子產品都經過他的帳。
大概不會有任何一個父親不喜歡從別人嘴中聽到誇讚自己兒子的話,季平之也不例外。
他用一種明損暗褒的語氣說:「這小子才接觸禮雅堂的事務沒多久就能把各個等級和部門的人都認個門清,也不知道跟誰遺傳的。」
正事前的太極拉扯部分到此為止,接下來祝瀟對著季家父子講述了自己的行動計劃。
然而在他講述完畢之後,映入眼帘的是兩張嚴肅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的臉。
季平之雖然身為禮雅堂副堂主之一,但因為常年游離於主營業務之外,少於那邊的人打交道,因此他不太敢確認祝瀟嘴裡的計劃到底是一個什麼級別的狀態。
是不是自己封閉太久了和時代有些脫節了啊?這是人能想出來的計劃嗎?
反觀季嵐那邊倒沒有這種顧慮。
聽完祝瀟的話,他百分之百確定這傢伙絕對是個神經病。
「先不論你這個這麼『環環相扣』的計劃到底能不能成功。」季嵐盯著祝瀟質問,「我更想知道,禮雅堂在這次行動里能獲得什麼好處?」
不等祝瀟說話,季嵐徑直開始分析起了當前香城的局面。
「現如今地虎倚靠著政府一家獨大不假,但只要不去他們的權勢邊緣試探大家也基本上沒有什麼往來摩擦,我們井水不沾河水各自安好。」
「在你的計劃中,禮雅堂幾乎是要傾盡所有孤注一擲地去給你們日月幫創造一個能引君入瓮的陷阱,然後你派人潛伏打對面一個措手不及。」
「要是不成功,我們損失巨大還有可能被地虎報復而你們分毫不沾。要是成功了地虎元氣大傷後日月幫就成了香城第一勢力穩壓禮雅堂一頭。」
以儘量精簡的語言總結了當前的情況後,季嵐直勾勾地看著祝瀟等對方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然而祝瀟並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是以問題回答問題。
「季嵐你現在在哪裡讀書?」
季嵐不解,但看在對方是受父親所邀之人還是回答了。
「香城三中,怎麼了?」
「主校區?」
「自然。」
祝瀟瞭然地點頭,「那就算年級不同,你也應該認識你們教歷史的那位老先生吧,常年戴著墨鏡的那位。」
季嵐眉頭一緊。
祝瀟言語中提到的這位老師他自然是有所耳聞,畢竟常年戴墨鏡這事兒在三中這種治校嚴謹的學校還是很稀奇的事。
但他不明白為什麼祝瀟會在這裡提到這位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