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瀟從季嵐的表情變化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豎起一根手指在唇前,隨後又點在了眼睛和太陽穴的位置。
「這次別著急問。先去觀察,先去想。」
不等季嵐再說話,他站起身:「今天這茶先喝到這裡吧。」
「我呢,也不著急得到回覆。畢竟這事兒的確也需要仔細思考一下。」
季平之點點頭,也站了起來。
祝瀟對其伸出手,就像之前未曾以這種身份相認時的那樣告別,「不過因為我相信有季兄你的言傳身教,所以下一頓應該不會太遠的。」
等到兩人交握的手鬆開後,祝瀟臨出門前回過身對季嵐說:「至於你之前分析中,有一條我可以現在就確定的謬誤。」
「作為擔保,我將親自帶頭深入陷阱,一擊制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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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工作量完成後,季平之揉著肩頸從工作間走了出來回到了日常起居時會待的開間。
下了課的季嵐此時正站在水池邊餵魚。
身為父親,他一看就知道季嵐今天不在狀態。
畢竟平日裡這孩子餵魚都非常仔細且公平,保證就算是最弱小的魚也能在爭搶中分得份額相差無幾的食物。
哪裡會像這般隨意拋灑。
將手中最後一點魚食丟在水裡之後,季嵐對著水池斥了一句:「豈有此理。」
「怎麼?去打聽你們老師的事兒了?」季平之從他身後探出頭來。
「你知道他的事兒?」季嵐大怒,「你知道你不告訴我?!」
一想到那位授課精彩紛呈的斯文老先生因為地虎的「正確舉動」先後失去了髮妻和兒子,自己也終生眼睛畏光,季嵐就怒火中燒。
又聯想到自己在祝瀟面前「條分縷析」的時候那人臉上帶著的微笑。
自己以為口若懸河的自己多麼理智多麼成熟,原來在對方的眼中當真像個跳樑小丑。
季平之才不搭腔,這樣季嵐就不能把怒氣宣洩到自己身上。
至於祝瀟嘛。
鍋多不壓身,他也肯定不介意再多背一個鍋了。
季平之拍拍季嵐的肩,「還有功夫生氣,看來功課是做完了。走吧,今天他們要開會呢。」
「開會?」季嵐從怒意中快速地反應了過來,「禮雅堂的例會你不是向來不去的嗎?」
季平之聳肩,「我不去,那禮雅堂怎麼會接受祝瀟的合作提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