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千陽輕輕拍了拍環在自己腰間的手,然後將手指順著對方的指縫的間隙插到了對方的指間。
大概除了自己以外,沒有人能想到「生」得傳奇「死」得炸裂又「活」得震驚的前代白手套居然還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雖然兩個人一起生活了很久,但是因為祝雲宵一直想過上屬於普通人的那種平靜的生活,所以在平日裡兩個人基本從來沒有談論過於香城有關的過往。
但實事求是地說,如果將香城從祝雲宵的人生中剝離,那麼他基本上也就沒有了什麼可以被評價為值得記憶的人生經歷了。
直到他在剛轉入的學校里,第一次管了一次閒事再次與世界中的其他人有了交集,然後方才在機緣巧合之下第一次跟他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來過學校的前桌有了交流。
不過,當時的祝雲宵肯定不會想到,自己會跟前桌發展成這種睡到一張床上肌膚相親的關係。
像盤弄念珠般摸著祝雲宵纖長的指節,蒲千陽開始回憶:「我第一次跟祝瀟正面打交道還是當時我們順著那盒麻將解出的線索去兩青山的時候。」
「其實當時因為意外才發現對方留下的紙條這件事讓我覺得這個人多少是有點不靠譜的。」
「這就跟看推理小說時,偵探破案的重要線索根本沒在行文中告訴讀者然後揭秘時才說一樣。」
「但當我順著他的指示瞞著你去到大殿的香爐下方尋找那個盒子但摸到了兩個盒子時,我又覺得這人有點東西。」
聽蒲千陽提到了盒子,祝雲宵略有心虛。
在對方住院時候,自己曾經被委託回家替對方拿一些換洗的衣物。
那個時候,已經在暗中查詢了祝瀟舊事的自己已經把原裝的盒子連帶著傾倒在阿姨靈龕前的土全部掉包帶走了。
不知道蒲千陽有沒有……
結果蒲千陽根本沒有給祝雲宵繼續心虛的機會,直接就戳破了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隱瞞了多年的發現:「鑑於你背著我偷偷把真盒子拿走了,所以現在你對它的了解應該比我多上不少才對。」
聽出了蒲千陽言語中細微的揶揄,敢作敢當的祝雲宵也沒辯駁,只是將環抱在對方腰間的雙臂又緊了幾分。
感受到祝雲宵的經典撒嬌討饒動作後,蒲千陽用腳趾夾了一下對方的小腿以示懲戒,這事兒就算過了。
然後他繼續追憶道:「當時我就覺得,這個男人不簡單。」
「只是沒想到,能這麼不簡單。」
「相比較下來,你的傳奇程度還是稍微弱了那麼一點點。」他從兩人交錯著的手中抽出一隻,雲拇指和食指在對方的胳膊上比劃了一個大概一厘米的距離,「當然,只是一點點。」
這明顯是蒲千陽在照顧祝雲宵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