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雲宵自知其實自己在香城能夠相對順利地站穩腳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的母親是吳芸,而且當時的自己也帶著湯彥的信物。
外加上童佐因為對祝瀟的愧疚而明里暗裡幫了自己不少。
相比之下,當時追著吳芸來到香城的祝瀟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外地人,人生地不熟語言也不太通,除了一些大學裡學到的專業之外什麼都沒有。
而且在祝瀟的日記里也不難發現,就算是他在行動前再三準備也有好幾次命懸一線的時候。
這種日子……
「當傳奇有什麼好的。」祝雲宵長嘆一口氣。
聽他這麼說,蒲千陽可就不樂意了。
「別啊,我可崇拜英雄了。」他翻動幾下身子讓自己和祝雲宵面對面躺著,然後將被子拉過了頭頂營造出一種將悄悄話時候必備的氛圍感。
「我這個人一身反骨,看文藝作品就喜歡那種有自己目的和歪理的反派。」
「相比於那些光喊著正義啊善良啊憑藉光合作用就能一往無前的主角,這些反派可太有人格魅力了。」
原本祝雲宵在這被窗簾遮蓋得嚴實的昏暗的房間中就看不清蒲千陽的動作,這蓋過頭頂的薄被更是令這個情況雪上加霜。
不過就算看不到對方,他也能從懷中的對方的小動作里感受到對方的熱忱。
「言歸正傳,我從一開始就沒覺得祝瀟是因為那十噸黃金才消失的。」蒲千陽用手開始在祝雲宵的肩頸處計算起來。
「十噸黃金聽著很多,換算過來也的確不少,一個多億,換算成香城幣就是接近兩個億,基本等於讓一個人十輩子財富自由。」
「但是現在很多的大型企業的體量和規模動不動就是成百上千億。」
「就拿你任職期間的中央賭場舉例,你做過的最大的一單生意是多少?」
祝雲宵回憶了一下,然後回答:「三間大型礦場,附贈一個結晶湖。」
「看吧。」蒲千陽瞭然,「那在當時那個更為混亂的年月,祝瀟見得更是只多不少,可是他願意尊重吳芸的習慣住小平樓,也願意每天為她蹲你家樓下第一鍋鴿子湯。」
「自然沒道理為了什麼區區十噸黃金干出『拋妻棄子』的行為。」
「所以他一定有更重要的理由才對。」
將頭輕輕埋進祝雲宵的頸間,蒲千陽略帶歉意地說:「雖然現在這個理由我沒想到,有或許它也根本就會超出我的認知與想像,但我覺得在這場假期旅行的終點,一定有你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