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說,我來打。」
祝雲宵側身看向蒲千陽,但蒲千陽沒有看向他,只是非常認真地翻看著之前郵件轉發的人群將他們一一添加到抄送名單里。
這是蒲千陽成熟的不言語的溫柔。
如果對方想要單獨待著,他總是可以主動給足愛人空間。
如果對方想要找一個依靠,他一直就在那裡。
伴隨著夜中來自遠方海面偶爾響動的輪船的長鳴,祝雲宵開始「回復」郵件。
「Dear fellow, following the lastest guebook prove by the original equipment manufacturer ……」(親愛的同僚,根據設備供應商提供的最新指導手冊……)
祝雲宵說完一句會特意停頓,等蒲千陽輸入到對應的部分後才會繼續說下去。
「等等,你剛剛說的那個詞怎麼拼的?什麼意思?」
「Monochromaticity,是單一波長的光的意思。」
等到最後那句「Yours Yunxiao Zhu」輸入完畢,蒲千陽把手機再次交還給了祝雲宵。
祝雲宵在接過手機的瞬間就按下了發送按鈕。
蒲千陽略有遲疑,「你檢查一下?」
「不了,你不會寫錯的。」祝雲宵淺笑,「感覺你總是對的。」
「那可不一定。」聽到這句誇獎,蒲千陽往身後的草坪上一躺,一種濃厚的疲憊從他的身體和精神內部翻湧了上來,沖得他有些暈眩,「實事求是地講,待會兒我將寫一份『滿篇荒唐儘是錯漏』的報告。」
他輕輕將眼睛闔上,翻身轉成了面朝祝雲宵的姿勢,就像過去兩年裡的絕大多數的日日夜夜一樣。
「反正我現在最頭疼的是怎麼把密碼機的去向編出來。」
畢竟關於行動的其他部分,祝瀟的鬼畫符里都有交代,唯獨少了這一部分的內容。
而這一部分……
「哎,你覺得我讓那艘運載著黃金和密碼機的走私船整個沉在海里怎麼樣?這樣誰都別想找到了。」
若不是祝雲宵聽覺敏銳,大概就錯過了蒲千陽這幾乎氣音的睡前呢喃。
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對方身上,祝雲宵用同樣微不可聞的聲量回道:
「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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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處海灘邊上,幾個閒來無事招貓惹狗的小青年正在海灣上溜達。
其中一人因為回頭跟同伴講話而撞上了一個老舊的箱子,疼得他直蹦躂。
惱羞成怒的他原本想把這攔路玩意兒踹到一邊,卻反被對方彈了回來。
終於,這小青年認了栽,但他打算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