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岑溪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在他面前死去無數次了。
他伸手去碰岑溪胸口的位置。
那裡原本有個洞,他甚至還能回憶起鮮血黏糊糊的粘在手上的感覺。
現在眼前的人完好無損的站在他面前,他甚至不敢問為什麼,一直以來,岑溪的行為都詭異的不同尋常,他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祁玉站在樹下,他手在岑溪胸口收回,再抬眼時,原本難過的情緒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倏然轉身,背對著岑溪:「你走吧。」
他再也承受不住岑溪再次離開他身邊的痛苦了,既然這樣,不如主動。儘管胸口鑽心的疼痛,他還是違背自己想要跑過去,將人死死抱緊懷裡的本能,十分絕情的又說了一遍:「走。」
岑溪聽到去祁玉對他冷漠的話,倏然愣住了,祁玉剛才說......讓他走?
「祁玉......」岑溪看著祁玉的背影,月光在樹上的縫隙里落在來,落在他身上,顯得他整個人尤為孤寂。
他走過去,身上小動作的拽祁玉的衣服:「祁玉.....」
祁玉冷聲說:「趁著我現在還沒有反悔。不然我不知道對你做出什麼事。」
岑溪愣了一下,祁玉很少這麼冷漠的給他講話,這讓他被嚇到了,大腦一時間竟然有些轉不過來,竟然聽話的轉頭朝著另一方向走。
一邊走,一邊一步三回頭的看著祁玉。
祁玉聽著身後逐漸遠去的腳步聲,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緊,直到指甲都泛出白色。他不敢回頭,他怕回頭自己控制不住對岑溪瘋狂的占有欲。
岑溪走到村子的拐角處,一直到身後的人再也看不見——不對,他為什麼要走。
他和祁玉在一起,根本不影響這個世界。
岑溪這才緩過神來。
就在這時,身後一聲槍響,吵醒了清溪鎮的寂靜,岑溪被嚇的一抖,突然意識到槍響的地方,正是祁玉呆的地方。
「祁玉!」
他一時間忘記了害怕,轉身想回跑,卻發現哪裡果然已經空無一人,甚至地上還有幾滴明顯的血跡。
這是誰的血?
岑溪更著急了,他在樹下轉了幾轉,周圍的混亂的腳步聲夾雜著人說話的聲音:「人呢?就算是死的,也得把祁玉給我翻出來。」
有人要殺祁玉。
「祁玉,祁玉,」岑溪差點哭出來,越過街口,抬頭的時候剛好看到一群穿著指揮庭制服的人走在前邊。
「你們好——」岑溪剛想過去問問祁玉的情況,卻被一雙修長冰涼的手堵住。幾乎是一瞬間,他想到了隋鎮川之前將他擄走那次。
岑溪一口咬了下去,直到聽見身後悶哼一聲,接著熟悉的冷淡的聲音響起:「是我。」
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