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知道這裡的詭異之處是什麼了。
原本以為這裡是超級大的水族館,但是從他來到這裡,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見過其他人,
唯一見過的,就只有這對母子。
水族館應該不至於荒涼成這個樣子,再結合女人的穿著,岑溪可以確定,這裡應該是一個大型的試驗艙。
好嘛,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動物變成了一隻試驗品。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噶了。
岑溪決定趁著自己活著的時候,還是應該多享受作為水母的無憂無慮的生活。
他晃著身體回到了他最愛的席夢思床上,軟軟的珊瑚蟲在水中漂浮,岑溪躺在上面也在水中漂浮,像是在玩鞦韆床。
但是,好景不長,岑溪在裡面美美睡覺的時候,從洞口倏然伸進來一直手,絲毫不差的抓住了他的身子。
「章魚先生,別鬧了。」岑溪以為是紳士的章魚先生要給他玩之前的吞吐遊戲。
——但是不對,這種觸感不是章魚觸手,而是人的皮膚。
岑溪嚇得心臟猛然一收縮,這就成了悲催的試驗品了。
他睜開眼睛,眼前的人穿著一身航海服,可以看見那雙護目鏡下,又大又黑的眼睛。
祁魚。
這個小男孩來這裡幹什麼?岑溪被他抓在手里,看清是誰之後就不掙扎了,他潛意識的感覺這個小男孩是不會傷害自己的。
果不其然,小男孩很小心地拖著他,將他裝進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里。
再然後,他就跟著小男孩出了這個試驗艙。
岑溪在瓶子晃蕩,玻璃瓶不大,也足夠他能自由遊走的。
他貼著瓶子口,向外看。果然和他猜想是一樣,這裡是一片海灘,海灘上有一個圓形的巨大的實驗艙。
祁魚出門之後,將身上的航海服脫了下來,露出裡面的白色襯衫。
他身體上沒有沾水,只有頭髮上還在滴著水珠。他幹這些事情的時候,板著雪白的一張臉,神情十分嚴肅,將那身航海服偷偷扔進將角落裡,祁魚左右看了看,見周圍沒有人看到,他快速地抱緊了懷裡盛著岑溪的玻璃瓶子。朝著家裡跑去。
因為跑步的動作幅度太大,岑溪在瓶子里晃蕩的想吐,他感覺頭上似乎有無數的星星在轉,好在跑了沒多久,祁魚就停了下去。
再這麼跑下去,他懷疑自己真的會吐。
房間裡的燈沒有開,祁魚摸著黑躡手躡腳的進了屋,這般嚴肅的臉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岑溪有點想笑。
就在兩個人快要進屋的時候,隔壁臥室突然開了燈。
祁魚身子一愣,快速地躲進屋子,又一氣呵成的關上房間門。
岑溪這會兒那點眩暈感才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