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魚爬上了床,用被子將兩個人,哦,不,是一人一水母蓋住,小手拿著用手電筒輕輕的打出來一束光。
「你好,小水母。」他板著臉,輕輕地說。
岑溪也抬起透明的觸腳:「你好啊,祁魚。」雖然對方聽不見。
祁魚又說:「現在已經很晚了,晚安。」
岑溪說:「晚安。」
祁魚關上手電,抱著玻璃瓶子,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岑溪剛開始還以為自己適應不了瓶子的生活,但是現在他發現水裡還被祁魚耐心的撒了鹽,溫度也把控的剛剛好。
黑暗籠罩著周圍,他身上發著淡淡的藍光,這種安靜夜晚,岑溪在祁魚的懷裡安心睡去。
第二天再醒來時候,他感覺自己在一片黑暗裡,瓶子還一晃一晃的,他借著自己自身的光,看清了周圍的東西。
一個長方形的鐵盒子。
一個黃色封面的本子,上面用稚嫩的筆跡,一筆一划的寫著,一年級六班,祁魚。
原來他是在書包里。
祁魚竟然帶他去了學校,岑溪估計是怕自己放在家裡被他媽媽發現。去學校里也挺好的,可以見更多的小朋友。
上課的時候,他被祁魚偷偷的放進桌洞裡,祁魚小小腦袋時不時低頭來看看自己,岑溪每當這時候,都對著祁魚游幾圈來證明自己還活著。
也是這時候,岑溪才發現,祁魚在學校里沒有朋友,即使是下了課,他也是自己安靜的坐在位置上。
一個小姑娘小聲地問他:「祁魚,你剛才在玩什麼啊,你桌洞裡有什麼?」
祁魚沒有任何情緒:「管你什麼事。」
岑溪:「......」
他有點擔心祁魚長大了可能會找不到女朋友。
小姑娘又說:「下星期有體育課,老師說要找搭檔,我要和你一組。」
祁魚:「不要。」
小姑娘:「那你和誰一組。」
祁魚:「我自己一組。」
小姑娘受了兩次打擊,哭著跑開了,祁魚的手摸著桌洞裡的瓶子,安撫道:「別害怕,小水母。壞人已經趕跑了。」
岑溪:「......」
這麼冷酷的下場就是,放學的時候,祁魚背著書包向回走,然後他就被攔住了。
「你就是惹我妹妹哭的那個一年級的小屁孩。」抱著胳膊的,學生證上寫著王立洋小屁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