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平日裡就沒有什麼人來,這會上課就更不會有什麼人來了,岑溪看著男人要抓著他進那個廢棄很久的教學樓的時候,他倏然生出一種絕望。
「放開我。」他開始掙紮起來,就像是瀕死的獵物那樣。
男人似乎興奮了,他等不及了一般去扯岑溪的衣服,只是還沒有碰到人,一塊石頭砸在他頭上。
血瞬間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這劇烈的疼痛讓他倏然弓起了腰身,岑溪感覺有一雙冰涼的手拉住了自己
他抬頭,看著眼前瘦高的身影,祁魚原本的白襯衫被汗濕了一塊,回頭看他的時候,他額頭上全是汗珠,眉心緊皺著:「你沒事吧?」
岑溪愣愣的搖了搖頭。
祁魚見人沒事,拉著岑溪準備跑。
但那個眼鏡男已經緩過來了,血順著的他的臉頰一直流到他的眼睛裡,他齜牙咧嘴的看著兩個人,從懷裡掏出刀子。
「你,好樣的。」他對祁魚說。
祁魚眼睛盯著明晃晃刀子,裡面映出岑溪的面孔,他推了岑溪一把:「你先走。」
岑溪看著眼鏡男,知道自己待下去只能是拖後腿,他紅著眼眶看著祁魚說:「你一定要小心啊祁魚。」
祁魚對著他點了點頭。
眼鏡男拿著刀對著兩個人:「今天你們誰也不能走。」祁魚一個側身抓住眼鏡男,將人牽制住,扭頭對岑溪道:「走。」
岑溪轉身就跑,他聽著眼鏡男在身後罵罵咧咧的聲音,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來,不知道跑了多久,肺里的空氣都快要榨乾的時候,他看見前邊有個老師走了過來。
「老師。快去救祁魚。」
他喊道。
用他最大的力氣。
*
再次見到祁魚的時候,他胳膊上受了傷,小臂被刀子劃了長長的一道口子,他用手捂著傷口,血在他指縫裡流出來。
「祁魚。」看見人的那一刻,一直緊繃著的岑溪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奪眶而出,「對不起,都是我太笨了,才會讓你受傷的,對不起對不起。」
祁魚看著岑溪哭的稀里嘩啦的樣子,有些慌亂地,不自然地說:「我真的沒事,我真的沒事,你——你別哭啊。」
岑溪好大會才止住了哭聲,他抽了抽鼻子,向周圍看:「那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