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起身,揉了揉眼睛說:「祁魚,我昨天晚上夢到你變成一隻大章魚了。」
祁魚的身子僵了一下,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走了。」
岑溪點頭,他被祁魚領著,順著洞口的光線走出去。
剛出了洞口,就感受到一股鹹濕的海風迎面而來。
大海的波浪翻滾著,拍打著海岸。
「哎?」岑溪看向祁魚,驚訝道,「怎麼是大海?」
祁魚說:「我找到你的地方就是這裡。」
岑溪疑惑,他不是在山上掉下來的嗎,怎麼會到海這邊來。
祁魚說:「山下有條河,河流一直通向大海。」
他說著,眼睛沉了下來。若是沒有那條河,岑溪……
昨日,他按照那幾個女生方向走過去,那里早就已經空無一人。他皺眉,低頭看到山邊有藤蔓碾壓下去的痕跡,石頭上的青苔,有一處明顯的劃痕。
祁魚當時差點瘋了。
那處劃痕,是人掉下去的痕跡。
他強壓著害怕,下山沒有找到岑溪,反而看到了那條河。他順著河向前走,最終在礦洞外面聽到了岑溪微弱的聲音。
直到這時,祁魚那種從心底升上來恐懼和顫抖的感覺才緩了下來。
他還活著。
*
回到學校的時候,還沒進校門,他們就看到不遠處的宋乏。
他前邊背著一個包,後面背著一個包,臉上有泥,一隻腳穿著鞋,一隻腳光著。
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宋乏抬頭,也看到了他們。一雙眼睛當即紅了,又怒道:「你們兩個,騙我在山上呆了整整一夜,你們知道這一夜,我是怎麼過來的嗎?你們欠我的,要拿什麼還!」
岑溪很抱歉的說:「對不起啊,宋乏,我昨天掉下山去了,所以才沒有及時告訴你。」
「掉下山去就可以不管我了?」宋乏很生氣的說,一直到說完,他才反應過岑溪說了什麼,「你掉下山去了?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啊?」
岑溪說:「我沒事了,幸虧祁魚昨天找到了我。」
宋乏也不管自己的寫鞋了,隨手一扔,就要過去碰岑溪,卻被祁魚擋在兩個人中間。
「我們是洞裡過了一夜,」祁魚瞥他,上下打量,「宋少爺你是怎麼回事?」
宋乏輕咳了一聲,吱吱語語地說:「我下山的時候不小心在路上摔了一腳不信嗎。祁魚,你這是什麼眼神?」
祁魚收回目光:「沒什麼。」
宋乏想著這個死沉的包可不用自己背了,剛想扔給祁魚,結果那個人轉身就走:「不是,你自己書包為什麼不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