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宮。
太后塗著大紅色的指甲油坐在太妃椅上。
面前跪著一個太監。
此時,一個老太監也走了過來,附耳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太后眼睛眯了一下:「當真?他去了早朝?」
老太監:「是。」
「禮部和戶部那兩個老狐狸確實也該整治了,」太后將桌子上的文玩拿在手裡,「皇兒確實長大了,翅膀也硬了,現在都知道背著我處理朝政了。」
兩個玉石在她手中發出咔吧咔吧的聲響,她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太監。
「起來回話吧。」
匍匐在地上的人緩慢地抬起了頭,正是鄧風。
「謝太后。」鄧風低著頭,帽沿壓住了他的神色。
太后問:「皇帝真的對那個小太監這般不同。」
鄧風掐著自己的手指:「是,奴婢所說,句句屬實。」
太后又問:「那個小太監叫什麼名字?」
鄧風的手上被掐出兩條印子,想起岑溪單純的臉,他心裡開始掙紮起來。
太后也不催,端起旁邊的茶盞,對著身邊的老太監裝似不經意地問:「洗衣房那個小宮女最近怎麼樣了?」
「回稟太后,」老太監說,「洗衣房那邊的規矩您是知道的,新來的奴婢幾乎被欺負的晚上睡覺都睡不成。」
鄧風的手指甲在掌心折斷了,一膝蓋跪了下去:「太后,請您救救我妹妹。」
「妹妹?」太后道,「既然是妹妹,那就將人掉到我身邊做事吧。」
鄧風重重的磕下頭:「謝太后,奴婢謝謝太后。」
太后起身,向前走了一步,長長的指甲挑起他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這些都好說,只要你乖乖的哀家的話。」
從鄧風的角度,可以看到太后眉下的皺紋,趁的她整個人格外兇狠。
窗戶外面電閃雷鳴又要下雨了。
鄧風低聲說:「皇帝身邊的人……叫岑溪。」
岑溪跟著祁御回了無妄塔。
祁御一階一階的上去,木製的樓層發出咯吱的聲音,岑溪在後面跟著,看著他紅黑色的衣擺在隨著動作也一階一階的掃了過去。
岑溪看的入神,心想祁御如果每天都這麼走一遍,是不是都不用差人打掃了。
「在想什麼?」祁御倏然停身,轉頭看向岑溪。
岑溪的腦袋一下子撞在祁御的胸口上,立馬說:「沒什麼。我什麼都沒有想。」
祁御盯著岑溪看了一會兒:「上朝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