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孤生下來的時候, 就一直在這個塔里待著,」祁御開口說, 「後來太后將孤接出來,讓孤成為了皇帝。」
這些事岑溪都知道, 鄧風給他講過。
「她想要一個聽話的傀儡, 一直在無妄塔的孤, 就成了最好的棋子, 」祁御說這些的時候,眉間平淡, 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但是孤偏不想如她的願。她派到無妄塔監視孤的太監,我就要全殺掉。」
岑溪手指這才動了一下。
原來, 那些太監都是太后的人。
他又想起了第一天打自己的那個老太監,怪不得他說不能殺他。
岑溪想了一下自己,自己若是每天活在這種被人監視的環境下,也會發瘋吧,說不定比祁御還要瘋。
他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只能抓著祁御的手。
祁御低頭看了他一眼,眼中的孤寂卻沒有了,倒是露出一絲惡劣的笑。
「你知道那些屍體現在都在哪裡嗎?想去看看嗎?」
岑溪有點跟不上這個暴君的腦迴路,大腦下意識的拒絕三連,不知,不想,不去。
但是很顯然,這位想一出是一出的暴君根本容不得他拒絕,轉身拉著岑溪就走。
岑溪的帽子差點掉下來,他扶正帽子,欲哭無淚的對著祁御道:「陛下,能不能走慢點。」
*
離著無妄塔不遠的地方有個清心湖。
雖然名字叫這個名,但這個湖一點都不清心。
岑溪站在岸邊,看著裡面游來游去的鱷魚,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鱷魚不知道是不是吃人吃多了,每一條都差不多有兩米多長。它的頭露在水面,漫無目的地游來游去,那雙紅色的眼睛一動不動。
岑溪還在想這些這些鱷魚是不是太過於懶散了。
祁御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冷淡地說:「這兩天沒有殺人,它們餓了。」
岑溪:「......」
倏然,他臉色一白,想到祁御剛才給自己講了這麼多,現在又將他帶到這裡。
不會是想要將他餵鱷魚吧?
岑溪越想這種可能越大,他的眼睛一瞬間紅了,裡面含著淚。
祁御一扭頭,看到岑溪的狀態很明顯的愣了一下。
看個鱷魚也不至於嚇成這樣。
「你怎麼這么小膽?」祁御驀然了片刻說,「它們又不會上岸吃了你,再說了,有孤在這裡,你怕什麼?」
岑溪淚眼朦朧的扭頭:「陛下不是把我餵鱷魚嗎?」
祁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