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誰這麼沒有禮貌。
他抬頭過去, 剛好看到祁御陰沉著臉,格外可怕的朝他走了過來。
岑溪嚇得一個激靈坐起了身子:「祁——陛下。你怎麼在這裡?」
祁御俯身, 一把抓著他的手,墨色的眸子裡面似乎有什麼情緒在翻騰著:「不如你說說看, 孤不在這裡,應該在哪?」
當然是在觀景樓, 但現在岑溪不敢問,甚至不敢直視那雙眼睛:「我不知道。」
「不知道,」祁御冷笑了一下,「好一個不知道,你傳的那個紙條上面寫的哪裡, 孤不如給你回憶回憶。」
岑溪咬唇, 他也不知道哪裡出了錯,明明兩個人經歷了穆夏山這件事, 肉眼可見的關係有所緩和,為什麼他刻意製造的相處的機會卻失敗了。
「陛下——」他小聲的詢問, 「你沒有見到建安王嗎?」
祁御眸色直直地盯著岑溪, 明明眼前的人眸眼如此單純明亮, 但是他卻看不透。他只知道自己現在腦子裡有什麼要炸開了, 他重重地將岑溪壓在榻上,手扯開他的衣服。
岑溪被他的動作嚇得一愣, 門口巡邏的士兵聽到動靜, 在走廊停下來敲了兩聲門:「岑溪你沒事吧?」
岑溪長得好看,平日裡又對人和氣友善, 所以軍中的將士都很喜歡他。
但是此時岑溪被祁御的手捂著,說不出話。祁御眼睛發紅,低頭咬著他的耳朵,陰森恐怖地說:「這才幾天,已經和他們熟了?」
岑溪沒有見過祁御這麼陰森可怕的樣子,他只能拼命的搖頭,見祁御的手指移開,他剛想說些什麼,卻又被冰涼的唇堵住。
「唔。」
他的大腦先是空白了一瞬,接著才反應過來,祁御在親他。
但是,祁御怎麼可以親他。
他小幅度的掙紮起來,腿撞在臥榻的扶手上,那雙烏黑的眼睛裡開始生理性的流淚,祁御眼睛一暗,手壓制住他的腿,不讓他撞。
外面的人遲遲得不到回復,卻又能聽到房間內,類似於小獸嗚咽的聲音,於是又問了一遍:「岑溪?你在嗎?」
祁御冷聲:「滾。」
一句話,讓外面的士兵都愣住了。接著快速地移開。
岑溪眼睛裡帶著淚看向祁御,似乎是在哀求,又像是在害怕。
祁御不看那雙純真的眸子,壓著岑溪兇狠地說:「這次,是讓你長點記性。」
*
第二日,沈逸再次見到岑溪,卻見那個小太監躲閃著竟然不敢看自己。
他剛想過去詢問,祁御存著一身黑色長袍走了過來,聲音冰冷:「還不上馬車,你想住在這裡?」
岑溪快速的跟著祁御上了馬車,頭被不敢抬,只是走過去的時候,他清楚的看到岑溪脖子上的咬痕。
他眸子一瞬間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