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德爾面不改色,拿出剛剛在房間裡翻到的繃帶和藥品:「躺下,讓我檢查你的傷勢。」
邊緣鋒利的蟲翼裹著冰冷的殺氣,迎面而至,在溫德爾的眼睛前堪堪停下。
而溫德爾僅僅是平靜地向後退了一步,看向床上的雌蟲。
雖然看不見東西,但雌蟲的眼睛卻精準定位到了溫德爾所在的位置,冷冷地盯著他,威脅之意昭然若揭。
像是一頭注視著獵物,且勢在必得的駭人猛獸。
溫德爾全當無事發生,平和地笑了笑,按著雌蟲的肩膀,把他按回床上:「我說了,躺下。不然我不會回答你的問題。」
雌蟲側著臉,沉聲道:「作為亞雌,你的膽子很大。」
他說亞雌的語氣有些輕蔑。
溫德爾解著雌蟲的扣子,溫和地說:「謝謝,方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對付暴躁的猛獸崽子,態度平和地無視他們的挑釁,是溫德爾屢試不爽的招式。
感覺到溫德爾的動作,雌蟲不太習慣地動了動,聲音中依舊充滿威脅:「告訴我這是哪位雄蟲閣下的領地,亞雌。」
提到雄蟲的時候,他的語氣才放緩了一些,帶上和所有雌蟲一樣的尊敬。
溫德爾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加勒德亞·里昂。不過他還沒有回來,所以沒有見過你的臉,也暫時不知道你在我這裡。」
他知道加勒德亞在雌蟲間有多聲名狼藉,已經做好了雌蟲聽到後立刻跳床而逃的準備。但令溫德爾沒想到的是,雌蟲聽到這個名字後,竟然毫無反應。
這時,他也終於把這隻雌蟲渾身上下的衣服都解開,只留下不影響觀察傷勢的貼身內衣褲。
雌蟲對此並沒有表示不滿。溫德爾知道這是因為他把自己當成了一隻亞雌。
縱然溫德爾也沒有占他便宜的意思,卻還是因為自己的隱瞞而有些心虛。
但朝著雌蟲的身體掃上一眼,溫德爾頓時皺起眉頭,嚴肅地告訴他:「你的骨頭斷了。」
雌蟲左側小腿有明顯骨折的痕跡,而在他身體的其他部分則重疊分布著形狀大小不同的烏黑淤青,形狀可怖,簡直沒有一塊好皮。
而雌蟲躺在那裡,神情平靜淡然,好像一點痛覺神經也沒有:「嗯,繃帶給我。」
溫德爾:「你打算自己處理?」
雌蟲沉默以對,朝溫德爾伸出一隻手,接過他遞來的繃帶,駕輕就熟地把骨折的位置擺正對準,拿繃帶纏了幾圈固定。
溫德爾問:「你經常受這種傷?」
「只是因為偽暴/動期,否則我不會受這種傷。」雌蟲淡淡地說。
他並不會回答溫德爾的每個問題,就算回答,也只會用簡短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