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祝你以後都不會再受傷,我們有緣再見。」
他靠在門框上,笑眯眯地向著雌蟲揮了揮手。他知道,雖然銀眸雌蟲看不見,但是能夠通過其他感官感知到這個動作。
雌蟲的身形頓了頓,微微側過臉:「不可能。」
經過幾天的相處,溫德爾多少摸清了雌蟲認真的性格,笑著搖了搖頭,說:「只是我希望。」
雌蟲不再說話了。
片刻後,他打開房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望著遠去的蟲影,溫德爾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
這是他在蟲族收穫的第一個可以說說真話的存在,也是能被他單方面稱之為朋友的蟲。要說不舍,肯定是有一點的。
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溫德爾能做的,也就只有祝願他以後的蟲生,能夠平安順遂。
此時的他,並沒想到會重新見到雌蟲的可能性。
——
第二天,溫德爾剛走出自己在主樓三層的臥室,就迎面感受到了一股狂風,逼得他向後退了一步。
溫德爾:?
這不是在室內嗎?哪兒來的大風?
他狼狽地抵住差點被風颳得重新關上的房門,眯著眼向外看去。
只見一樓到三樓之間貫通的空間中,有一個模糊的紅色影子在到處閃動,震得牆上的各種掛飾都噼里啪啦地響個沒完。
溫德爾一頭霧水地向下看去,艾納卻正一臉平靜地坐在餐桌邊,一邊看著自己的光腦,一邊吃著早餐,悠閒自得。
要不是因為他半長的黑髮時不時被風吹起來,溫德爾幾乎要以為自己進入了另一個異空間,只有自己才會看到這道閃動的紅影。
發現溫德爾在看自己,艾納向他淡定地點點頭:「雄主,早安。」
「早,這是……」
溫德爾遲疑地看向還在飛舞的影子,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看艾納這幅司空見慣的模樣,難道這一幕在加勒德亞·里昂的家裡,其實經常發生嗎?
「阿布戴爾,停下。」艾納仰起頭,向空中喊道。
片刻後,他見沒有任何改變,又提高了些聲音重複道,「阿布戴爾,停下,雄主來了。」
空氣中不停變換方向的氣流突然同時停下了涌動,大廳中的吊燈終於不再亂晃。
一隻雌蟲閃現在溫德爾的面前,劈頭蓋臉氣急敗壞地控訴:「雄主,我又被軍部那些老傢伙停職了,我遲早要把他們全殺了!」